曹工正指挥着李正与张华红两个实验员在过柱,见到王近之进来,向他抱怨说:“你们的条件不行,你看,玻璃管内壁不圆整,硅胶质量又差,气泡赶不干净,实验室湿度不对,洗脱液是甲醇与乙酸乙酯,空气中水汽进去改变了它们的组成怎么办?”又指着玻璃柱的支架说“你们机修的韩主任架子好大,你看,柱的垂直度不到位,我叫他调节一下,两天了,也没见派人,垂直度不好会严重影响分离效果的。偏心足足有四亳米呢。”说完,拿了根线与法码系起来测量给王近之看。
曹工的情绪必须得照顾,王近之向仓库借了除湿机,又协商韩军建把柱子垂直纠正了,进口硅胶也按他的要求从其它厂里给借了过来,活化完毕,加工了搅拌捧把硅胶中的气泡全赶跑了。
一周后,约定的交货时间到了,这半个多月来,李均森等被差得团团转,最后,曹研究员交出了二十七克粗品说:“经过二十天神速的工作,得到含量超过九十五的产品,你们实验室设备太落后了,产品又有热敏性,如果在深圳我原来的所里。。。。”
客户样品交不了,公司信誉受损可不是小事,吴总打断了曹工的发言,转头问王近之:“另一组制备情况怎样?”
王近之示意王涛锦答复说:“共制备出四百七十克碘美普尔成品,中间反应液只点板没检液相,成品已完成全分析合格。”
一个与教授同级别的高工调动了公司所有资源与一个普通进厂才一年的大学生连一针液相检测都轮不到,同时开始同一课题,结果却是这样。曹工脸通红通红的,恨恨地瞪了王近之与王涛锦一眼。
第二天一早,办公室杨将电话王近之说:“你们部门的曹工向我们提出辞职,说家里有急事,要求结算工资,刚来只有一个月啊,什么情况?有急事应当是请假呀。”
“研究所出来的,与生产的套路不一样,我们庙太小了吧,要不,办手续时你们问一问?”这么快辞职,王近之也没想到。
“王部长,有个关系户的回收碘的样品,你给做一下小试,看一看能不能用。”刚放下人资的手机,蒋总手机过来。
王近之从蒋总办公室拿了样品,配制成氯化碘水溶液一看,很多黑色的不溶物,象活性炭又非活性炭,形状更细,回复蒋总说:“无法应用,里面的黑色粉未太多。”
“他是我们老板的朋友,要不,我已把你的手机号给他,你给指点指点?”蒋总递过一杯茶,也不等王近之同意,就按通对方手机。
电话里的声音很耳熟,是曾经合作过的柯厂长,老伙计求助,这忙得帮。到了柯厂长的厂里一看,提碘的设备就是一排的大铁锅,唯一值钱的是一个反应釜,加废碘水到生石灰反应釜中一搅拌,调PH值到十,均分到铁锅中,烧柴火蒸干水份,铁铲铲到炉子里,与煤共烧,出口处是一大堆的三合板,摆放成多层烟道,一层通烟,一层通冷风,一铁锅烧完了,三合板一拆,用铲刀铲下升华在表面的结晶碘装袋。回收碘是这么个来的,很多烟尘被共结晶到产品中,难怪溶不清。
“老哥我做钯碳赚了些钱,千不该万不该去澳门旅游,赌博上瘾输光了家底,再想翻身已无资本,所以只能用这土法提碘,千万拜托,拉老哥一把。”柯厂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这几年的辛酸史,并拿出一壶自酿的土烧说:“兄弟来了也没好东西招待,今晚就这酒与腊肉还有自种的蔬菜与自养的鸡,我们共谋一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