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氧各步收率几乎都到达理论极限了,再进一步降低成本,对阮森明来说是一件为难的事情,对王近之又何尝不是呢?对了,氟氢化钾烘干除去DMF后,用氢氧化钾在水溶液里中和脱色喷雾干燥,可以得回氟化钾用到生产上去。
想到这里,王近之说干就干,在中试中叫叶日月调试了一批,进行喷干,可是,得到的氟化钾含水量太高,无法在环合酯上应用,同时,由物料平衡分析,氟氢化钾将越来越多,只有把它作为四氟苯甲酸的原料,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氟化钾生产厂家是用煤油加热到雾化进口温度超过三百度,出口温度超过十百二十度,才得到活性氟化钾的,我们的喷雾塔温度不够高。”看着王近之忙碌的样子,吴总冷不丁地给出了客户那里拿过来的技术资料。
这个也好,我们把氟氢化钾以代加工的形式给客户,加工成活性氟化钾后交给分厂做四氟苯甲酸,这样的话也可让左氧成本下降百分之一左右。另外,制备左氧氟羧酸时副产乙酸乙酯也可以通过某种途径出售给私企作香蕉水,改善精馏塔提高甲醇回收率,可是这两种原料价格很低,最多只能使成本再降百分之零点三,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推进点了。
“现在左氧的起始原料是N-甲基-四氯苯亚胺,要不,我们再把工艺路线往前延伸,自个合成这个中间体?”吴总看了王近之的报告后想了好久,提出个主意。
“N-甲基-四氯苯亚胺可是由苯酐氯化后再与一甲胺反应而成的,氯气可是剧毒气体呀,这小试实验室没法做,或者直接找高校合作?”王近之听了吓一跳,连忙摇头,断然拒绝了。
要论基础化工研究,还得找内地权威的高校与研究所,因为受商品化冲击较小,收费低,技术可信度很高,很自然的,王近之想起了兰州大学曾经合作过氢源制备的刘国庆教授。
“我们这次去的正是兰大赵庆之院士那里,他们对氯化工艺极有研究,并且听说他们也有碘海醇中试技术,说不定对我们的技术推进也有借鉴作用。”当王近之提出不妨去兰大合作时,与吴总的想法不谋而合,两人对视一笑。
“四氯苯酐制备啊,我们这有现成的中试技术,用氯磺酸作溶剂,用苯酐在一定温度下通氯,完成后蒸去氯磺酸,水析离心烘干就可以得到四氯苯酐,很简单的,催化剂都不用。”赵院士一听来意,兴奋得直搓手,多年的技术终于有社会价值,得到别人认可了,还没等吴总开口,就开价道:“我们有国家研究经费,这个技术适当地收三万图纸设计费并报销技术人员辅导的差旅费就可以了。”
有这么合算的事,连技术转让费都不要,吴总呆了呆说:“这个太对不起你们了,要不,作二十万的技术转让费,不要发票,就给你们的研究人员当奖金?”
如果在浙大,这样的技术绝对是百万起步,再开得低的话,吴总自个脸上也挂不住。
“这怎么行,你们太客气了。”刘院土不停地谦让道:“或者,我们签个协议,给你们企业挂一块校企合作研究所的牌子?”
谈判结果,双方皆大欢喜。晚上,吴总在黄河边上的望河楼酒店摆宴庆祝,同时也由王近之邀请了原来曾经合作的刘国庆教授,两位老科学家热泪盈框,为自己的成果得到社会认可而连连举杯。同时赴宴的还有赵院士手下的几名博士与硕士们,通氯项目的负责人是一位女的三十多岁的罗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