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近之到公司上班,与各部门协调工作时,总感觉他们不再象以前这么配合,躲躲藏藏的,特别是工程部,原来借图纸从来是自个签个字就可以了,现在,张兴仲部长非要公事公办,吴总签字后才能借,某些会议再也不叫他参加了。
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地不平了,身再正影子也是斜的,王近之感觉那春日的夕阳照在身上都是凉凉的,一阵悲凉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这誓太灵公司还值得我全心身的付出吗?
到家了,家里又来了客人,这次是轻旋医化的老领导刘厂长,见到王近之进来,刘厂长开门见山地说道:“听说你在那边受委屈了,要不考虑一下回到我们的轻旋公司,大家都是老兄弟,什么都好说,待遇嘛,你自个开口。”
当年离开轻旋是因为厂领导没有兑现奖房子的承诺,王近之事后了解,改制过程中,房子的财产所有制发生变化,并不是刘厂长食言,当年,刘厂长对王近之的看重是真的从心里看重,今天请他回去也是真心实意的相请,企业性质又类似,都是医化行业。王近之有些动心,可誓太灵的吴总对我同样有知遇之恩啊,虽短时间内有些小委屈,说不定几个月后又烟消云散了呢,受一点儿委屈立即换单位也不好,但人挪活树挪死,不跳槽待遇上不去,这也是个不争的社会现实,想到这里,王近之转过身来看了看妻子。
“看我干什么,人生大事你自个儿拿主意。”妻子娇嗔地瞪了王近之一眼。
王近之沉默了半小时后说:“刘厂长,让我考虑一周吧,一周后再答复你。”
该怎么选择呢?人生的十字潞口,王近之有些左右为难,正走神间,吴总手机说:“快,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中科院的谷元慧老师到我们公司了,你与沈博士一起来作陪一下。”
王近之忙约上沈博士来到吴总的办公室,坐下后,吴总说道:“公司发展到今天,做仿制药是没有多大前途的,而在大家的心目中,一类新药极烧钱,动不动就几亿十几亿的,今天请大家来的目的就是听一听谷老师对一类新药研发投入的看法。”
谷老师戴着金丝眼镜,是一个高高瘦瘦的老者,国内喹喏酮类药物合成的泰山北斗级人物,退休后返聘,在协和大学药物研究所主持创新药的工作,国内企业的喹喏酮类仿制药多首先出于他手,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发明出一个创新药,本次到誓太灵公司,就是为了寻找创新药合作的可能。
谷老师讲课的乡音比较重,王近之边记笔记边与他同来的王老师低声请教,会后,整理了一下谷老师的发言,主要表达的意见如下:一、在中国的现行体制下,开发一类新药的成本并不如想象的大,比方说,国外投入最大的是一类新药的临床费用,动不动以亿美元为核算单位,而在中国,只要与医院保持良好的关系,一类新药用到病人身上根本不需要给病人钱,医院里反而可以向病人收钱,扣除这一费用后,只要产品对路,研究的费用只有几千万。
二、谷老师与昌新药厂的合作即将到期,几年后将与誓太灵公司紧密合作,在北京开展喹喏酮类一类新药的研究。
一个需要一类新药填补人生缺陷,一个需要一类新一药让企业有全新的发展平台,这是两个圆梦者的相遇,会后,双方达成共识,并签署了协议,誓太灵每年投资一千万,共投资五年,与协和大学展开一类新药研究。
开发出一个一类新药,这也是王近之一生的梦想!再说,目前的工资也足够日常的开支,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圆梦的机会,就算最苦也值,王近之下定决心留在誓太灵参与一类新药研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