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文件只是GMP文件中的一小部分,设备部连部长都没有,文件的编写根本无从谈起,当务之急是通过猎头公司招聘一名部长或内部选择人员外送培训。
办公室里,王近之向柯总建议道:“兰久林的专业倒是对口的,做事也踏实,要不,送他到外面培训一个月,同时,双管齐下,从其它药厂挖个人过来?我有个人选,是从誓太灵公司出来的吴克玮,工作十分认真负责,已经出来了,也不会有人说我挖企业的墙脚。”
柯总还没有从烂尾楼的阴影中走出来,回复说:“药厂管理我不懂,你找刘文政与何小兵他们商量,我得把财务上的事理清楚,并与银行搞好关系,得到贷款,上次烂尾楼事件让我元气大伤。”
半个月后,吴克玮到岗,设备工程部开始正常化运作,大量的设备URS与3Q文件一份份地签出。
11月底例会上,王近之向刘文政打听道:“以目前的进程,你估算几个月可以向国家局递交GMP申请?”
刘文政摇了摇头说:“我们还没有开始做工艺验证与清洁验证呢,稳定性试验也需要时间,最快也得明年三月吧。不过这些材料是时间问题,现在,我们最大的问题是仓库,每次GMP检查,仓库都是重点,但现在的仓库人员多是柯总家里的亲戚,并且年龄又大,根本没有GMP的概念。”
在一般公司的理解中,仓库管理员是最低等的,最无技术含量的工作,就是收货发货时不让出错而已,公司成立之初,又是做回收物料的,对仓库管理的要求不高,延续下来,成为现在的人事构成局面。柯总的人比较开明,但最开明也不能让亲戚失业,所以,刘文政虽然看到了问题,可一直无法开口。经过交流后,柯总答应说:“好吧,我把他们全部调到回收分公司去,这里完全由你们作主,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又一个难题解决了,发阿拉伯的订单也完成了,检测指标全部合格,准备发货中,王近之松了一口气。
周海峰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说:“王总,我们的三苯基磷原料断货了。”
这只是废料,并且向我们供应废料的有几十家厂家,一家两家断货对我们没有影响,几十家同时断货,这不可思议。王近之提给他一杯开水说:“别急,给我仔细地说一说是怎么一回事。”
周海峰解释道:“不是厂家不发货给我们,是国家政策变了,固废跨省转移要入刑,厂家也急得团团转,以前出售给我们,虽然价格便宜,多少能卖几个钱,现在,得几千元一吨倒贴,一进一出,损失惨重。”
这产品每年产值超亿元,毛利润达七千多万,一停产的话,公司的利润减半,有什么变通的办法呢?王近之陷入苦思中。
柯总倒想得开,劝说王近之道:“社会名声第一,利润第二,既然国家政策变了,我们就认认真真地把激素类药品做好。”
废料里捞钱本来就不是长久之计,既然董事长都这么说了,王近之虽然心痛,也没再坚持,专心地从事GMP检查前的准备。
正与刘文政、何小兵等商量着质量研究的数据怎么个处理,突然,手机响了,传来了周姣朋带着哭腔的声音:“王总,在办理出关手续时,我们四千多万发往阿拉伯的货被海关给扣了。”
报关手续齐备,货怎么会被扣呢?听到王近之的汇报后,柯总急了,通过海关里的朋友打听,说是国家在进行兴奋剂专项整顿,激素可作兴奋剂用,云近制药有限公司的产品没有GMP批文,从现在开始,不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