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孟汐涵不解地看着父亲。

“你不是一直想去法国学绘画吗？”孟炳炎说，“我跟陈若愚说好了，你先去上海他那儿待些日子，然后他帮你安排去法国。”

“陈若愚在上海？”孟汐涵问。

“嗯，”孟炳炎点头，“我和他一直没断了联系。”

“我不去。”孟汐涵怼道，“中国人民正在受难，我怎能去法国？”

“要不，”孟炳炎迟疑了一下说，“要不你先到济南躲一躲。卓然说他在济南有一处房产，他可以派人送你去那儿。”

“济南我也不去！”孟汐涵心想我怎能去陆卓然安排的地方，而且还是他派人送我去。

“可……”孟炳炎欲言又止。

“可你在青城已经成为一个死人了。”陆卓然推门走了进来。

原来他一直躲在门外。

“汐涵，”陆卓然瞧着孟汐涵说，“你要是再被别人发现，便会连累到很多人。我知道你懂得这些，你想自己离开青城。但你想过没有，没有我的帮助你怎么离开？离开后你又去哪儿？”

孟汐涵哑然，眼帘低垂想了一会儿说：“那好，我去济南。”

“好，”孟炳炎看了陆卓然一眼说，“那一会儿就让卓然派人送你去济南。”

陆卓然离去，孟炳炎又和女儿聊了两句便拉起她的手说：“汐涵，你一定要记住爹的话，到什么时候都要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是根本，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嗯。”孟汐涵冲父亲点了点头，眼眸中隐含着泪影。

孟炳炎又和孟汐涵聊了几句便离开了东厢房。

他不能多待，待久了他会掉泪，那样会影响女儿的心情，何况陆卓然还在屋外等着送他回去呢。

凑巧的是他走出东厢房时，郭伯瀚正站在环廊那儿和陆卓然说话。

郭伯瀚是来找陆卓然的，十多分钟前樊永祥和他说：“赶快把孟汐涵送出青城，再不出城恐怕就出不了城了。藤井龙彦刚给局长打完电话，过孟汐涵的事，虽然让局长给糊弄过去了，但丁树三浦不见的死心。”

孟炳炎看见郭伯瀚时心里莫名的揪了一下。

其实他以前遇到过郭伯瀚，那是在前年的一次酒会上，当时人多噪杂他没注意到他。

这次不同，这次郭伯瀚就站在离他四五米远的地方，侧身对着他和陆卓然说话。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孟炳炎想着往郭伯瀚脖颈处望去。

但这时郭伯瀚和陆卓然正转过身朝他走来。

他只好收回眼眸，微笑着看着他俩。

郭伯瀚、陆卓然二人走到孟炳炎近前，陆卓然为郭伯瀚和孟炳炎作了介绍后说：“表姨父，我现在就送您回去。”

“好，好。”孟炳炎说。

孟炳炎嘴上这么说，可身子却不迟迟不动。

他是想让郭伯瀚先动，那样他就能看到郭伯瀚脖颈右侧靠后靠领口的地方了。

可郭伯瀚就是不动，一直到陆卓然拉他的胳膊说：“表姨父，咱们走吧”郭伯瀚都不动。

他只好在心里叹了口气说：算了，再找机会吧！随后，跟着陆卓文往垂花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