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陆卓然瞪了小伙子一眼，“一边待着去。”

“哦！”小伙子吐了下舌头走了。

柳德发凑近陆卓然说：“让技术科抓紧，一旦他们鉴定完那具烧焦的尸体，立即向我汇报。”

“是。”陆卓然回答。

孟汐岚是早上到单位后听下属韦小曼说郭伯瀚家着火的，听完心里一惊。

她昨晚给郁兴沅打完电话便睡了。

一觉睡到天大亮，然后便急忙洗漱、吃饭、来了单位。

郭伯瀚家着火了？怎么回事？难道……孟汐岚想着看向右面正在那儿跟别人白活的韦小嫚问：“什么时候的事？郭科长怎么样了？”

“嗯……”韦小嫚转过头来说，“好像是昨儿夜里，陆队长说郭科长还没找到。”

“陆队长？”孟汐岚盯着韦小嫚问。

“嗯，”韦小嫚说，“我来时恰好碰到他在楼门口抽烟，他刚从火灾现场回来。听说咱局的男士差不多都被半夜叫去灭火了。”

“嗯，”孟汐岚装出不耐烦的样子说，“去干活吧。”

韦小嫚等人离去，孟汐岚坐在办公桌前沉思：陆卓然应该是特意站在楼门口等韦小嫚的。

韦小嫚是出了名的大嘴巴，他料定韦小嫚回到档案科一定会白活，被我听到。

这么看昨晚郁兴沅一定是失手了，说不定还丢了性命。那自己……

这时的孟汐岚突然感到自己还真像父亲说的那样浮躁、冒失、做事冲动了。自己干嘛要把那些材料都给了陆卓然呢？

孟汐岚微蹙蛾眉想了会儿有了决定，对昨晚的事绝口不提，以静制动，随机应变，否则她将有口难辨。

技术科的鉴定报告很快便出来了，那具烧成焦炭的尸体不是郭伯瀚本人。

“不是郭伯瀚本人，那会是谁？郭伯瀚又去了哪里？”

柳德发指着那份报告问刑侦队队长和陆卓然的当儿顾熙衍推门走了进来。

顾熙衍瞟了眼那张报告说：“算了，这个案子交给军统去调查吧。”

柳德发问：“为什么？”

顾熙衍说：“他们说，这个案件和他们有关，他们失踪了两个人。”

“哦，”柳德发点了点头，“那好，那就交给他们。”

几天以后，邱士贤以军统特派员的身份来到青城，进驻青城警察局，督办“郭伯瀚住所失火案”。

不久，案件有了结论。

大概意思是，民国三十三年十月三十一日晚上十点左右，郁兴沅带着手下李有顺去河岸东街13号抓捕共党潜伏人员郭伯瀚，代号“老鹰”。但李有顺早已被郭伯瀚收买，在抓捕郭伯瀚时和郭伯瀚联手打死了郁兴沅，然后和郭伯瀚逃出青城。郭伯瀚和李有顺逃走前在放置郁兴沅尸体的那间屋子里放了很多木柴和易燃物，然后点燃了那些易燃物，致使郁兴沅尸体在大火中烧成焦碳状。

案件结束后，邱士贤去往衡城，出任衡城市政府顾问。

邱士贤临走前问陆卓然是否愿意跟他去衡城发展。

衡城位于青城东南，距青城一百八十公里。

陆卓然想了想表示，愿意跟在老师身边。

于是在邱士贤的运作下，陆卓然于一九四五年底前往衡城，出任衡城市民政局副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