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卓然顿了一下说,“我在衡城民政局工作。”
“民政局,”孟汐涵醒悟,“你刚才去过我们小学?”
“嗯,我那时候就看到你了,但不想打扰你。”陆卓然往前凑了凑说,“汐涵,那么长时间不见,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好吗?”
孟汐涵瞧了陆卓然一眼说:“好。”
二十来分钟后,陆卓然、孟汐涵二人走进普宁街小学东北面紫云轩饭庄二楼的一个包间。
俩人坐下后要了一壶茶,一瓶酒,几碟小菜便聊了起来。
孟汐涵听陆卓然讲完这几年父亲和家里的情况后松了口气,瞧着陆卓然说:“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就到衡城民政局了?”
“我是跟老师邱士贤来的。”陆卓然夹了片桂花糯米藕放到孟汐涵面前的小碟子里说,“衡城光复后,他做了这里的市政府顾问。”
“哦。”孟汐涵夹起那片桂花糯米藕放到嘴里慢慢嚼着。
她的眼睛变得湿润,这么多年了他还记得她爱吃的东西。
“你呢?”陆卓然深情地瞧着孟汐涵,“说说你吧,你这几年的经历,以及当年你是怎么甩掉我手下的。”
“我……”孟汐涵怔了一下,认识陆卓然以来她第一次发觉他的眼眸是那么深邃而有魅力。
“我当初答应你们去济南,其实是想好了要半路下车的。”孟汐涵避开了陆卓然的目光,“所以我在收拾行李时就做了准备,我穿了两套衣服,而且把钱和重要的东西都揣到了里面的衣服里。”
“哦,”陆卓然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我说我手下怎么说找遍了车厢找不到你呢。”
“其实那天你的手下去厕所找我时我正坐在另一节车厢里。”孟汐涵看了陆卓然一眼开始了回忆:
“后来他挨着车厢寻找时,还到过那节车厢并看了我一眼,我那时正假装看报纸,用眼角的余光扫见了他。
他没认出我来,可能是因为我换了装束,盘着的头发放了下来,脸上还多了一副黑框眼镜。
我是在泊头的下一站德州站下的火车,那时我的脚步轻松愉快,因为我在火车开离泊头站时已经透过车窗看到你的手下在泊头站下车了。
我在德州住了一宿,买了一只藤箱、几件衣服和一些要用的东西,便于次日坐火车去了济州。
我去济州是想查找章依嫣被捕的真相,我一直怀疑章依嫣被抓和陈道源有关,当然我也很想看看妍儿,并把她带走。
可到了济州陈道源家大门口时我发现那里刚办完丧事,一打听才知道陈道源五天前被人暗杀了。”
“陈道源是我杀的。”陆卓然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他有些后悔,这不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了吗?算了,她恐怕早知道了他的身份。
“嗯?”孟汐涵用疑问的目光看着陆卓然。
“就是我跟你说我要去外地处理点事的那次。”陆卓然解释道。
“哦。”孟汐涵笑了笑,讥讽道,“没想到是你,你又一次让我感到了沮丧。”
完后,她叹了一声望向窗外继续回忆:
“我知道陈道源死了的时候很沮丧。陈道源死了,我想从他那儿找出章依嫣被抓的真相便成了泡影。但我必须振作,我还有事情要办,我要带走妍儿。
我在陈府大门口转悠了三天终于在第四天上午看到了玉莲,玉莲就是当年伺候我的丫鬟,是她帮助我从疯人院逃走的。”
说到此,孟汐涵冲陆卓然笑了笑道:“其实,我当年没疯,只是因为老太太把妍儿从我身边抢走交给二太太抚养情绪失控而已,她们就借此说我疯了,并把我关进了疯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