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刚毕业就接到了协和的邀请,但轧钢厂缺厂医,所以也发了邀请给他。”工作人员叹息道,“林绍文母亲去世早,父亲是工业部的高级工程师,所以他对工人很有感情,曾经说过……协和不缺好医生,但工人却缺个好大夫。”
“好好好,这小同志有觉悟啊。”老人赞许道,“看来还是咱们工业部的同志教育的好。”
“林墨儒同志在妻子逝世后,非常悲伤,所以长期酗酒。”工作人员轻声道,“林绍文同志没人管,毕彦君同志和他父亲是同学,所以把他接到了自己家里,一直到高中毕业。”
“这还是工业部的同志教育的好嘛。”老人摆摆手道,“林绍文同志既然是毕彦君同志抚养长大的,那你去一封信给毕彦君,让他写一份意见书到工业部……这人家的半个养父都开口了,关麒和宋濂应该也没话说吧?”
“好,我马上去办。”工作人员退下了。
老人走到书桌前,看着另外一幅字,嘴角微微翘起,“这不还是‘名动京华’吗?我哪里写了?”
另外一幅字写着“志士长医国,良医亦念民”。
协和。
“老宋,放人吧?”关麒脸上满是笑意。
“部长,可不能啊。”
秦钟和张予扬同时开口道。
宋濂脸色黑如锅底,手里拿着两张文件,一张是来自高层的批示,另外一张则是毕彦君的亲笔信。
毕彦君在信里言辞恳切,说林绍文是工业部的子弟,当初他送林绍文去学医,也是为了工人着想。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理由很扯,但没办法,人家抚养了林绍文好几年,说是“养父”也不过分。小孩子的工作,得尊重人家家长的意见嘛。
“放人?放个屁。”宋濂咬牙道,“关麒,我现在正式发函问你们工业部借调林绍文,为期一年……如果你不同意,你以后有事别找我。”
“你……你这不是耍赖嘛。”关麒恨声道。
“是你先耍赖的。”宋濂扬声道,“小林现在带着四个医学生,每天都需要大量的病人作为指导……去那什么轧钢厂,这几个学生就废了。”
“对对对,那几个学生就废了。”秦钟和张予扬猛点头。
“部长。”
杨卫国对关麒摇摇头。
“好你个杨卫国,你良心被狗吃了?”张予扬见状,立刻发飙了,“去年你们厂锅炉爆炸,是不是我们协和出人出力?六年前你们机器出了故障……三死十二伤,也是不是我们协和出面的?”
杨卫国顿时地自容。
尽管轧钢厂不远处就是红星医院,但他依旧每次出了大事都找协和。
“行了。”关麒一挥手,“轧钢厂副厂长的职位保留,借调给你们半年……如果那几个学生学不出来,那可不关我的事。”
“行,半年就半年。”宋濂侧头看着张予扬,朗声道,“协和副院长的职位也保留,半年后……如果有棘手的病人,邀请林院长共同会诊。”
“部长,学校还说这几个学生毕业以后给林绍文评副教授和博士生导师呢。”秦钟在一旁幽幽道。
“这有你们医科大什么事?”关麒黑着脸道。
“关部长,林绍文现在是我们医科大讲师。”秦钟毫畏惧道。
“那就身兼多职,如果他的学生能够成为优秀毕业生,那就给他评。”宋濂轻蔑的看了关麒一眼。
关麒脸更黑了,这还是不放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