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苓说了一句谢谢,接着就默默起身,转身出了诊室。
瞿榛就保持着高深莫测的表情,跟在她身后,一路回到自己的病房。
这一路走过来,瞿苓只觉得煎熬。
且不说她现在已经自己证实,没他在她确实睡不好,单单说刚才那一句男朋友,就足够她心跳加速到惶恐的地步。
不是男朋友,永远都不可能是的。
他们是亲兄妹啊。
瞿榛回到病房,一脚踹上房门,抬手勾住妹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走,收拾东西回家睡觉。”
瞿苓猝不及防被他搂住,原本就快速跳动的心脏差点从胸口飞出来,她身子颤动一下,才找回自己的理智:“你、你在住院,别、别乱跑,护士会生气的。”
“前几天就能出院了,我又不能带着伤回家,才一直住在这儿,等会叫门口那两个去办个手续就能出院了。”瞿榛懒洋洋说着,勾着她细腰的手在她腰侧掐了一下,“主要是在这做爱,你叫床放不开,没在家里叫得好听。”
他怎么就不能说点正常人会说的话!
瞿苓气结。
她知道哥哥要回家,是因为要陪她睡觉,医院的病床太小,两个人睡在一起,她睡不好,也可能会不小心压到他的手。
但为什么他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
怎么什么事情都能被他扯到床上去!
见妹妹沉默不语,瞿榛又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听话,去帮哥收拾一下,就柜子里几件衣服,打包上就能走。”
“我知道了。”瞿苓被他掐得腰软,差点又被他弄得动情,不自然地活动两下脖子,迈步走向他的病床。
收拾完了哥哥的东西,瞿苓才发现她哥好像在工作上也有点话语权,门口守着的两个士兵一句反驳也没有,听了瞿榛的吩咐就去给他办出院手续了。
顺利得就像是他早就规划好了一样。
回到瞿榛的公寓里,瞿苓拎着手上的大包往浴室走,准备帮他把衣服洗了。
瞿榛仗着手伤,像个大爷一样靠在浴室门上,嘴里叼着烟垂眼看她。
见她把衣服拿出来,他才不紧不慢开口:“作战服可以和别的衣服一起洗,常服别洗,那玩意没怎么穿过,挂衣柜里就行。”
瞿苓怔了一下,低头才看见包里有一套迷彩服和一套军绿色常服,她在医院收拾的时候没怎么注意,一股脑全丢进来,这个时候才看明白这两套衣服是什么。
莫名其妙的,她心里蔓延出一股难言的滋味。
好像是一种奇怪的骄傲,又有一种说不明白的心疼。
她的哥哥,是为了保护他们这些过着平凡日子的普通人才受伤的。
“好。”她轻声回答,小心翼翼把常服拿出来,用手仔细抚平上面的褶皱。
目光忽地扫过上面的肩章,瞿苓顿时心尖都颤。
两杠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