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宴湛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酒窝一直挂在嘴角。
他不知道,那这儿以后,他再也没笑过。
那些不安的情绪,被他的猜测冲散,他长腿迈着轻松的步伐,往阿楠家走。
眼前的一切随着距离的靠近,越来越清晰,心里像被压了一块石头,这石头越来越沉。。
他停在阿楠家门口,眼前是破旧不堪的房子,看起来摇摇欲坠,像是很久没人住过了。
人天然很敏感,徐宴湛的情绪比他先一步感受到痛苦,胸口莫名很闷,怎么样也喘不上气。
难道搬家了吗?--死亡这个词,他永远在阿楠的身上想象不到,她那么阳光,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阿楠搬家了。
他思索着,动用家里的关系找到她。先去自己家看看,万一阿楠给他留信了呢!
徐宴湛没有犹豫,转身往自己家里走。
大安站在路口,不敢确定一般,等着那个人转身。
等徐宴湛转过身,看到他的脸,大安像做梦一样,终于见到了湛哥。
徐宴湛转身,大安直直地看着他,他微微动了动脑袋,他怎么不跟过来跟自己说话。
徐宴湛笑了,“大安,你知不知道阿楠---”
大安扑到他面前,话中带着限的责备与惋惜,好像憋在心里的时间太长了,说的时候,从胸口沉重的发出:“湛哥,你咋才来嘞——-”
大安抱着他痛哭,“你来晚嘞,来...晚嘞---”
徐宴湛脑子一片空白,身体比它预知噩耗,指尖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他像发出声音,却被大安的哭声,生生扼制住了喉咙。
大安抱着他,哽咽的哭声伴随着断断续续的话,传到他的耳朵,“阿楠姐死了--,阿楠姐死嘞--”
徐宴湛想推开他,看着他的脸,可全身发软,一点都使不上劲,他脑子里有“嗡---”的轰鸣声,整个人倒在大安身上,两个人重重地砸在地上。
他好像自己被吸进了一个黑洞,丧失了平常所具备的思考能力,嘴巴想发出声音,却连话都说不出来,垂在地上的手,像九十岁的老人,用尽全身力气,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来,血管快爆了,眼球里全是红血丝,死死地瞪着他。
嘴巴里灌满了毒药,每一个字都从肺里硬挤出来,声音像是被毒哑的老妪,“你...你说...什么?”,窒息感遍布全身,他双腿双手发软,太阳穴突突跳,他的手在地上挣扎了十几秒,才扯住他的衣袖。
大安哭着说:“湛哥,去年咱们村遭了天灾,连着下了一个月的雨,村里的庄稼被大雨冲坏了。阿楠姐家的羊染上了瘟疫,她爷爷奶奶也跟着染上。”
徐宴湛猜到了下面的话,嘴唇开始发白,脸色发青,突然间不会说话了,大脑处于断层。
他全身在剧烈抽抽,像得了小儿麻痹症。
大安几乎扶不住他,将他放倒在地上。
大安跪在他身边,脸埋在地里,“对不起湛哥,俺家也没钱,没粮食。阿楠姐是被活生生饿死的,去年连冬天都没熬过去,不知道在哪个村口乞讨,再也没见她回来了,不知道死在了那个荒郊野岭。”
徐宴湛的大脑一直发出鸣叫声,但每一句话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悲伤过度使他的心血管系统造成损伤,引起冠脉痉挛,影响心脏的供血和供氧,他面色发青,嘴巴长得老大,却法供氧,活活要被憋死。
毒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