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欢儿喜儿一个去传达命令,一个伺候刘锦儿去休息了。
林泽在营帐内不睡,认真分析了一下当下情况,便起身去了蔡文姬所在的营帐,她的老仆人在地下坐着照看着瓷罐中的草药,蔡文姬沉沉睡着,呼吸平稳。
林泽听了听她的脉搏,道:“幸亏年轻,在岳阳村吃的也好,要么这一次就危险了。”
说话间,欢儿和喜儿打来了热水,帮蔡文姬擦拭着身子,欢儿道:“还是姑爷的医术好。”
“行了,别恭维我了。”林泽道:“以后你们都不要学她,这么莽撞。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危险的地方少去,要做任何事情,要报告!”
“唯,奴婢记下了。”听到林泽带着责备的关心,欢儿喜儿心里别提多受用了。
药熬好了,用罗布叠了几层过滤药渣,欢儿坐在床头前,轻轻将蔡文姬扶起来,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接过药碗,将汤药一点一点儿喂下去。
药喂了下去,也许是太过苦涩了,蔡文姬皱了皱眉头,长长的睫毛抖动,眼皮翻开,随着眸子逐渐有了神采,看到了站在自己身边的林泽,忽然就哭了起来。
“哭什么,不听我的话,不好好在岳阳村呆着,挨揍了吧!”林泽真想狠狠骂她一顿,可又不忍责备,毕竟受伤的是她,是一个可怜人。
蔡文姬咬着嘴唇,只是流泪。
喜儿在一旁道:“姐姐你别难过了,打你的那个人已经被我家姑爷给杀了,为你报仇了。”
林泽道:“你要是想回家见你父亲,回头我把他们接过来,洛阳现在风雨飘摇,你回去不是添乱么?”
蔡文姬一直哭,地下的老仆人看不下去了,道:“将军,我家小姐不是要回家,她只是要来找你。”
林泽诧异道:“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蔡文姬哭出了声,朝着林泽伸出手来。
这一瞬间,林泽什么都明白了。
喜儿见林泽如此木讷,急忙起身将林泽推出了帐篷外,道:“哎呀,姑爷,您怎么那么傻?人家来找您,又不是非有事儿才能来找您,有的人见不着啊,就揪心揪心的,生不如死。”
林泽心里忽然有些憋屈,道:“可我都没和她说过话。”
“那有什么关系,您就光站在那儿就闪闪发光的,去陪我家主子吧,这里有我和欢儿就够了。”
林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今天把一辈子的财运都叹气叹出去了,最难消受美人恩啊,蔡文姬这个奇女子,自己要如何安置?
如果自己不要她,她将何去何从?
自己喜欢她吗?
在这样的时代,自己要走心,还是走肾?
林泽忽然发现,自己的价值观,正在被眼下发生的一切影响着。
帐篷内,欢儿抓着蔡文姬的手,小声安慰着,“姐姐,你好好休息吧,金戈铁马,铁血战场,实在不是谈论儿女私情的地方,等回去了,我让我家主子帮你做媒。”
蔡文姬用虚弱的声线道:“我如何配得上他。”
“那姐姐又何必追来呢?是不是?”欢儿帮蔡文姬拉了拉衣服,问道:“安心养病吧!”
蔡文姬只觉得心烦意乱,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她若是没有细腻的感情,也不可能是中华历史上第一个女诗人,女文学家,女书法家。
林泽回了自家营帐,还没有进去,就听到了刘锦儿在偷偷哭泣,本来就心烦意乱的林泽,心里更加不舒服。
自从跟了自己,锦儿这丫头就没有和自己说过家里的事情,血浓于水,她怎么可能不想自己的兄弟姐妹,皇宫里还有许多看着她长大的嬷嬷,想到现在的乱局,她的心里肯定比谁都难过。
林泽眉头紧锁,现在是190年1月末,史书记载汉少帝刘辩是3月6日被毒死的,可是汉少帝刘辩懦弱不堪,连他昏君老子都看不惯,肯定扛不起这个天下,但至少能让他们兄妹重逢不是?
汉献帝刘协还小,若是能抢出来传授屠龙之术,说不定能稳住这个天下,历史又是另外一个走向。
这是林泽从在岳阳村落脚,便一直在考虑的事情。
林泽打定了主意,这一战,要在保存自己实力的前提下,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