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花会这日。
叶家花园中也开满了各色秋菊,花团锦簇中站着位清丽少女。
“表姐。”
少女见有人朝这个方向走来,连忙行礼,正是谢婉。
只见她一身浅色广袖罗衫,绣着朵朵芙蓉花瓣,一头青丝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发间一支蝴蝶步摇,栩栩如生。
叶旻唇边勾起一丝笑意,真是没有新意,是谢婉一向喜欢的小白花模样的装扮。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天青色的罗裙,灰扑扑的,相较之下,谢婉更像是叶家嫡女。
“表妹久等了。”
说完便带着迎春向府门口走去。
谢婉自觉跟在她身旁一同走着,侧眼悄悄地打量着她今日的装扮,见其不如自己精致,隐隐有些自得。
这种花会往年也总是要举办几回的,邀请的多是各府主母,未婚的公子和姑娘,有些人家也会借此相看。
叶夫人卧病在床,叶旻二人是小辈,不好踩着点去。
二人到的算早,迎春将请帖递给正在府门口迎客的王府管事。
“见过叶姑娘。”管事看过帖子,连忙让人唤了一名嬷嬷打扮的妇人过来。
“劳烦朱嬷嬷领叶家两位姑娘去王妃那里吧。”管事对刚过来的嬷嬷说道。
朱嬷嬷上前一步,行了行礼:“二位姑娘,请随我来。”
“劳烦嬷嬷了。”叶旻微福身子,对这位朱嬷嬷颇为尊敬。
谢婉却对叶旻的态度嗤之以鼻,面上更是有些不屑的神情。
朱嬷嬷是恭亲王府的老人了,在府里颇受尊敬,在王爷王妃跟前颇有脸面,算得上半个主子。
朱嬷嬷将二人的神情全部看在眼里,不免对叶旻多了几分赞许。
而谢婉,她当然听说过这位叶家的表姑娘,生母是叶首辅一母同胞的妹妹,不顾家里反对执意嫁给了个穷酸秀才,过惯了富贵生活的少女自觉有情饮水饱,更认为所嫁之人非池中之物,便跟父母家人断绝了往来。
这位叶姑娘确实是个有骨气的,论日子多么穷困潦倒,从未向叶府求助。只是直到她最后病死,她所嫁之人都只是南望县衙的一个小小的师爷,叶家老夫人心疼女儿留下的唯一骨肉,便派人将谢婉接回了叶家养在跟前。
外面都传她知书达理,温婉可人,今日看来传言不可尽信,果然是小门小户的做派。
随着朱嬷嬷到了王府后院,各色秋菊形态各异,尽不相同,争奇斗艳的开着。
花园中的已经有几位女眷在谈笑,朱嬷嬷将叶旻二人引到花园中的一处水榭,花厅里正坐着两个神态端庄矜贵的妇人在品茶。
“王妃,叶姑娘到了。”朱嬷嬷躬身行礼,将叶旻二人带入花厅。
“见过王妃,见过昭阳长公主。”叶旻盈盈上前几步,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两位妇人中自然有一位是今日花会的主人恭亲王妃,而另一位则是当朝唯一一位长公主,封号昭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