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边关小雪纷纷,少侠离开苍云前,去与薛坚道别。少年炙热的掌心和他相握,两人青涩地交换了第一个,也是至方才为止唯一的一个吻。
——你不能留下么?
——你有你的路要走,我也有我的路。我要继续游历江湖、行侠四方,等未来重逢,我应该是成为人人称道的大侠了。
——我也会留在苍云,以后成为像爹那样顶天立地的将军。等我为爹报了深仇大恨,等天下太平不再有战事,到时候……
——那我可等着看呢,阿坚。
“……哦。”少侠轻描淡写地说,“这怎么会忘呢。”
薛坚心中涌出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像是喜悦,又像是害怕,他的心高悬着,等待着少侠接下去的回应。
“毕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接吻,虽然称不上是多么好的体验。”他说着说着,嗤笑出声,“呵,这么心心念念的,甚至还能因此对敌人心软……你该不会这么多年,真的就只有那一个吻?”
薛坚握紧了拳,他盯着少侠不断开合的唇,五指因过于用力而微微颤抖。
“怎么,莫非是在为我守身如玉?”
少侠慢条斯理地,将往昔的情意弃如敝履,残忍地打破了他的幻想,“不过一个吻,也能当什么山盟海誓?你不会还想要我负责吧?”
“够了!”
那是声短促的悲鸣,薛坚咬紧牙关,前所未有的痛苦与愤怒席卷而上。少侠的腰身被锢在薛坚臂弯,乍然收紧的动作让他开始困难地咳嗽。
薛坚埋在他肩侧用力喘息,温热的液体滴在他裸露的锁骨处,可能刚才嘴里咬出的血,或者说,这可能是薛坚的泪?
“你……唔!”
薛坚一口咬在他肩头,尖锐的犬齿没入皮肤,少侠克制住喉头的痛呼,起初是伤口火辣辣的痛,他受惯了伤,这点疼痛并不算难熬,随后是唾液与血液交织的声响,薛坚把那处伤口溢出来的血含在了唇中,再度覆上来与他亲吻。
哪怕是充满着腥甜的液体,与心上人的拥吻还是让身体自发地升腾热度。薛坚咬住指尖的手套褪去,解开少侠的腰封。
“你这些年和很多人做过?”
手掌贴着肌肉的轮廓滑到腰腹,薛坚牢牢地捏住少侠的腰,五指陷入肌肤,留下了深而清晰的红痕。
少侠的腰身下意识绷紧,然后刻意地放松下来:“史将军予我奇珍异宝、各色美人,其中滋味,哪里是你这种愣头青能想象的。”
“……我确实不通此道。”少侠的下身被抬高,薛坚的手掌拢住他的性物,手心的茧摩擦着柱物细嫩的皮肤,生涩地摸索动作。
“从始至终,我只倾心过一人。”
薛坚想过许多次他倾吐心声的场面,却没有一个如现下这般充满了苦涩。
哪怕被毫章法地抚慰,男性的器官还是能因直接的官能刺激而一点点地硬起。薛坚伏低身体,与少侠的额头相触,即使隔着一层黑布,少侠也能感觉到对方火热的气息与注视着他的视线。
半硬的性物顶端与对方腰部的衣物时不时相蹭,慢慢地,色的腺液星星点点地泌出,将薛坚的手染上层粘湿的水意。
有了液体润滑,原本不甚熟练的动作逐渐流畅起来,少侠还算通畅的呼吸也开始紊乱,露出的耳廓泛出阵浅浅的潮红。
他人的抚慰和自己不同,就算并没有多少真正的快感,那种危险的,不受掌控的陌生感觉还是让他法抑制地身体发颤。少侠从未让别人碰过自己的身体,青涩的反应完全瞒不住经验老道的人,还好薛坚也不曾真正做过,多少还能糊弄过去。
少侠的额角泌汗,目不能视后,其余五感就更加的敏锐。长时间静置在密闭的空间,导致他的身体也更贪图别人的碰触,更何况是这样一个火热而赤诚的,他心慕的人。
对方的掌心已经微潮,有着少侠泌出的液体,也有他自己的汗,单纯上下移动的动作偶尔会让少侠感觉到舒服,但更多的是摩擦产生的麻痹感。
“你就只会……这种过家家的戏码……么。”
薛坚没作声,少侠的双腿一下子被打开,薛坚不再专注地抚慰性物,转而在他身后的穴上逡巡。
并没有太多做扩张,也或者薛坚并不懂怎样才叫扩张。修长的手指破开紧闭的穴口,指尖一节节地插进高热的甬道,而内里紧紧地夹住他的手。从来没感受过的异物感寸寸埋入身体深处,少侠屏住呼吸,脑中泛起一阵阵的眩晕感。
手指替换成了别的东西,硬挺的性物浅浅插进头部,被紧致的穴口不断吸附,而后以缓慢却坚定的力度向内挺进,插入的过程中,少侠都以为自己听到了裂帛的声音。他的手法移动,也没办法去摸一摸那边有没有裂开,唯有肚子里硬热的性物不停深入内部,撑得小腹麻木而饱胀。
终于,他的胯部撞到了薛坚的腹部肌肉,伴随着水声与轻声的撞击音,对方的性物应当是彻底地进入了他的身体,被撑开的感觉太奇怪,只消呼吸一下,肚子深处的东西就在彰显存在感。
薛坚还抵着他的额头,时断时续的呼吸辨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在哭……分明身体上更痛的是少侠,就算要哭,也该是他哭才对。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呼痛也好,故作嘲讽也好,他此时感谢蒙住了他双眼的黑布,能让薛坚不会看到他不堪的样子。
性物反复顶开内里的黏膜,薛坚抽插的动作完全没有技巧,只是凭借直觉一遍又一遍地侵入到深处,少侠被顶得头晕目眩,难言的饱胀与酸痛止休地传来,他心中想,薛坚在这场性事中真的会舒服吗?
他没有真正的经验,但在史朝义帐下时,也不是没见过旁人寻欢作乐,作为承受方的人总是要接受各种过分的淫行,还必须讨好地配合,而插入的一方看起来快意得多。少侠不介意自己是否能在性事中尝到快感,但他希望至少能给薛坚留下一个不算太糟糕的初夜。
毕竟他已经是一个再糟糕不过的初恋了。
况且这场性事目前来说更像是受刑……如果把这当成受刑,就是他熟悉的领域了。
痛得久了,人的身体就会开始适应,然后变成知觉的麻木。他努力撑起身体,在薛坚的性物戳进身体时,尝试自己迎合着改变角度,也会在薛坚插进来时,刻意地去夹吮那硕物。
此时的疼痛反而能让他更清醒,他也不知道这样能否让薛坚觉得舒服一些,不过仅凭着揣测与直觉采取的行动应该不是没有效用,抽插进出的动作比之前顺畅了许多,他能感觉到薛坚的性物被夹得更为硬热,如果顺利的话,他原本是能就这样忍耐到薛坚做完的。
被捅开的后穴已经变得驯服,将对方的柱物不住地往里吞,少侠有意引导薛坚的动作,从而配合他插得更深,不经意中蹭过哪里,忽的小腹抽搐不已,瞬间的白茫占据了少侠的脑海,腰肢一下子软了下去。
“嗯……!”这回是薛坚被穴肉夹得眉心直跳,低喘出声。
那是和之前明显不一样的软热和讨好,薛坚迟疑了下,手掌再次圈住少侠的性物,指尖在铃口流出的稠液上捻出银丝,性物同时寻着刚才的方位碾过去。
少侠浑身都过电般的抖了下。
仍然是痛的,但痛中又出现了陌生的新感受,就像是根本不该碰的地方被强硬地戳刺,敏感到再多顶几下就会失去掌控。少侠尽力想避开那处,薛坚掰开他的大腿,手掌箍住腿根的嫩肉,重力地插到那处地方。
原本痛到疲软的性物搁在两人的腰与胯间,被刚才那记撞得又硬挺了起来。
少侠锁在背后的十指紧紧相扣,随着不住颠弄的动作,一下一下地痉挛不已。他偶尔会吸气,听起来不像是之前那样疼的抽气,而是带上了别的意味,引着他人撬开他唇齿……薛坚就这么做了,他舔舐对方的双唇,让破碎的声音从其中泄露出些许。
唇上的伤口又痛又痒,在情欲高涨之时也成了快感的催化剂。薛坚的动作逐步变得深而重,每一下都顶在他发掘出的敏感点上,将少侠平坦的小腹都顶得微微起伏。
眼前的布早就被吸满了液体,大颗大颗的泪珠浸润了黑色的布料。少侠的性物被对方的指腹刮蹭,嫩而敏感的铃口伴随着一记记深入的抽插研磨手心的厚茧。
“哈……哈啊,先松手……”
全身被薛坚制住,就算想蜷缩起来都不可能。他的身体不堪重负地发抖,薛坚把他抱入怀中,两人的身躯紧贴着,汹涌的热流射进交合处,灌满了狭窄的腔道。
过多的精液灌满了后穴,让本来就胀热的腹部更加的难受,少侠咬住唇,用尽力气忍住被内射的哭吟。
终于要结束了吗?
少侠茫然地想,疲惫不堪的身体早就到了极限,随着液体从腿根淌落的感觉,他的意识也彻底陷入了昏暗。
…………
此夜之后,翌日,薛坚请求拜见李光弼。随对方一整日奔波忙碌,于夜间护卫其回营。
李光弼见他心事重重,开口问:“怎么了?”
薛坚回过神,恭敬回道:“李元帅。”
“这场仗打完,史思明军备短缺,短期不会再进攻。本帅料想你不是因为战事,那是因什么心不在焉?”
李光弼身处营帐,他终于换了身常服,但身前还是卷宗层叠高垒,沙盘上也星罗密布。在忙碌之余,他仍会关注到下属的状态。
“本帅了解你的性格,既然会私下前来,必定事出有因,但为何到现在都没说出口?”
薛坚道:“谢元帅关心,其实是因为我……直至刚才,才能下定决心。”
他朝李光弼单膝及地:“末将斗胆,有一事恳请元帅。”
李光弼示意他先停下,屏退旁人,等最后一人退出营帐,起身走到薛坚面前:“你现在说吧。”
“不瞒元帅,追捕周贽时,被我俘获的那名反贼曾与我交情匪浅。”薛坚垂下头,心中苦涩不已,“他当年也立志要为天下奔走,我不知他这些年发生了什么,才会选择投靠史思明。
“那日沙场相见,他本可置我于死地,却在最后关头收手。不论是因为良知未泯或有什么别的原因,都算我欠他一条命。”
薛坚知道自己提出的请求理,但他论如何都法狠下心坐视不管:“末将不求封赏,愿以此战军功,将功折罪换他一命,权作偿还。
“我没办法看着他一再。倘若他还是执迷不悟,我会用尽办法看押他一辈子,绝不会再给他谋逆的机会。”
薛坚等了等,李光弼还是没有回复,接下去道出口的话就异常艰难:“若事转圜余地,他非死不可……也恳请交由我亲手了结他的性命。”
“……起来吧。”李光弼按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我为将多年,亲友背叛、生离死别的事也见过不少。像你这般却不常见。
“你口中之人如何发落,过几日便见分晓。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件事想问你。”
薛坚惊讶地抬头,李光弼问道:“薛坚,经此战役,你已能独当一面,本帅欲托付重任于你,然兹事体大,牵扯众多机密,虽能解你心头疑惑,但应此事前,不得先知;应此事后,不得反悔,你可愿意?”
这名素来严肃深沉的铁血将军,在此刻朝薛坚露出了隐约的笑意,就像他父亲当年在苍云的风雪中,也这般鼓励他不断前行。
薛坚意识到了可能会发生什么,他的双眸睁大,感觉自己的眼眶发热,心脏也跳得厉害。
他毫不犹豫地抱拳应道:“薛坚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