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澜居。
灵山派的弟子将李莲花二人送到后便转身离开。
李莲花作了一个先请的手势,却方多病一把拽住。
“先别着急,你不打算和本公子说说你跟李辰安的密谋吗?”
“还什么还魂之术,这种把戏也就只能骗骗灵山派这帮傻子。”
“密谋?不不不,”李莲花摇了摇头煞有其事的说道:
“方多病此事可是李大人对你的一番好意啊!”
“好意?!”方多病有些不解。
“是啊,你想想哈,现在你我都知道王青山的死有问题。”
“奈何他的弟子们呢只想着选出继承人,对所谓的蝉蜕登仙没有一丝怀疑。”
“所以,我们要想查清楚王青山的死因,就只能以还魂之术为借口。”
“如此既能解决‘识童大会’的麻烦,还能…”
“还能让我不抓你回百川院对吗?”
方多病假笑着把李莲花的话打断,满是愤懑的道:
“果然李辰安早就和你站在一边,说,是不是你忽悠的他?”
“方多病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李莲花十分奈,“就算我能忽悠,你觉得我敢吗?”
“百川院管不到我,可大理寺却能抓我啊!”
“好像也是…”看李莲花一脸真诚,方多病点了点头。
“等等还有一件事,那个杨掌门说你让铁萧大侠起死回生。”
“该不会和那妙手空空一样,也是个骗局吧?”
“呀,方多病我还真是小瞧你了,”李莲花颇为惊讶的看着他,解释道:
“倒也不能算骗局,是这个铁萧大侠遇到了仇家,之后不得以跳崖。”
“仇家们呢误以为他死了,便把他埋在土里。”
“好巧不巧的是,我路过的时候听见声音,就把他给挖了出来。”
“还有那个施文绝,此人更有意思,他呢一门心思的想考取功名,却得不到家人的支持。”
“于是他便假装自杀,又好巧不巧的被我给看出来了,我没拆穿他,他自然也不好意思往外说。”
“再加上口口相传,我就成了能医死人的李神医喽。”
李莲花摊了摊表示他也很奈。
方多病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轻哼道:“李莲花你还惯是会招摇撞骗。”
“喂,我只是眼力好一点,有些长处总不过分吧?”
李莲花语的看了他一眼,懒得再扯,走上前一把推开清澜居的大门。
“嘎吱”沉重的木门缓缓打开,久违的阳光投射进去,照在堂中正坐的金身上耀耀生辉。
“咳咳”李莲花轻咳两声,挥袖散了散灰尘,转身道:
“方多病你我有言在先,若此番我帮你查清此案,你就不能在纠缠我了啊!”
“这话说得,有李辰安帮你,我还能强抓你走不成?”
方多病阴阳一句,便满门心思的扑在了金身上。
李莲花目光停留在了侧边的案牍上,踱步过去看了看,
上面放着一张被裁减的了一半的箴言,一本三字经还有几本杂书。
目光再一瞥金身,尤其是金身打坐的手势,当下心中一笑,原来是如此。
“咳”李莲花轻咳一声,指尖微捻:“方公子,我知道这王青山是怎么死的了。”
“而且我还知道,凶手正是他的三位徒弟和管家中的一人。”
方多病:“???”
玩呢?我俩不是同时进来的吗?
这咋你就知道凶手了?眼神真就这么好呗?!
“你凭什么这么…”
“哎你看哈”李莲花直接打断,指了指金身的手势。
“他这个打坐的手势,眼熟吗?”
方多病顺着所指看去,脑中一个激灵,惊呼道“龟息功?”
当即伸出手指去探金身鼻息。
“没用的!”李莲花如数家珍道:“龟息功最多只能撑三天。”
“唤醒需要在百汇跟檀中两处穴位,各施三针,如今都十几日了。”
“王青山早就死透了!”
李莲花说着一甩袖子走到案牍上坐下,眉宇间却浮现一股难以察觉的虚弱。
方多病接着龟息功方向去想,低喃道:
“他施展龟息功必定需要亲近之人唤醒,这灵山派上下符合条件的只有三个徒弟和管家。”
“所以你才说凶手是他们四人之一。”
方多病看向李莲花,发现后者竟正翻一本三字经看,不由气结:
“唉,你能看出龟息功,不就是因为你使过相同的伎俩吗?”
“我现在倒是很好奇,这王青山没事儿用这龟息功做什么?”
“嗯?”李莲花意外的看了方多病一眼,没想到他还能想到这层。
放下书本,指了指金身的嘴唇:“我看出的可不止是龟息功,”
“你没发觉这金身嘴唇的金箔特别厚吗?”
方多病目光一凝,当即拿手指将金箔一刮,鲜血的痕迹就出现了眼前。
“他死前受过伤,这层金箔是用来遮掩伤痕的。”
“对”李莲花点点头,指使道:“你再去把他背后的金箔挂下来。”
“你…”方多病眼睛一瞪,心想你咋不去。
可看李莲花一副文人虚弱的模样,到嘴边的话他又怎么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