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是我疏忽了。”
药魔吓得一身冷汗,恭敬道:
“李门主不仅是中毒,亦受重伤,气海破裂,内力十不存一。”
“就算服下忘川花,解毒几率不超三成,恢复内力近乎望。”
笛飞声面色一沉,手指不禁握的泛白,不甘追问道:
“若是有人以扬州慢内力护住他心脉,再辅以灵药呢?”
“这……”
药魔犹豫片刻,偷偷瞧了眼李相夷。
“此法虽然大胆,确有奇效。”
“可关键在于李门主是否愿意配合,若是不愿…”
药魔话没说完,他虽不知笛飞声为何会救李相夷。
但直觉告诉他,李相夷绝不会主动配合。
“药魔,可有法子能驱除部分碧茶之毒?最好是能让他痛苦一点的法子!”
笛飞声冷冷的看了李相夷一眼,连问都懒得问。
李相夷:“???”
不是,你这就过分了!
不由分说把他强掳过来,连问都不问一下他吗?
还痛苦一点的法子,笛飞声我吃你家大米了!
“笛飞声,我说不愿配合了吗?”
“那你是愿意?”
“我…”
李相夷不禁语凝,摸了摸鼻头,尴尬道:
“笛盟主你看哈,我消失这么久不见,方多病肯定着急。”
“他,你固然不怕,可他定会缠着三殿下,用朝廷的力量找我”
“要是一不小心找到金鸳盟的驻地……”
“药魔,法子到底有没有?”
精准被踩到痛点,笛飞声气的直接打断。
“有,有,东海灵蛟!”
药魔被吓得急忙点头。
“此灵物被我用灵药喂养多年,最喜欢吸人反哺。”
“恰好李门主气海破损,可以帮他换一换毒血。”
“只是这过程会遭受撕咬,极为痛苦。”
“没事儿,他一个心存死志的人哪里会在乎这些。”
有些恼羞成怒,笛飞声看着李相夷。
“你同别人讲我一诺千金,我相信你亦是如此,只要你答应…”
“东海灵蛟是吧?”
李相夷直接将目光转向药魔,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走走走,快带我去见识一番。”
说着,头也不回的强拽着药魔离开。
笛飞声微微一愣,心中一股名怒火喷涌而出,低喃道:
“李相夷,这可是你逼我的。”
灵蛟谷。
李相夷被数条灵蛟缠绕,脖子,手臂,处处都是伤口。
面部表情也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说实话,这比他想象的要疼一些。
“尊上,要不就算了吧!”
“李门主身上的毒血,应该被换完一遍了。”
药魔小声劝慰,心痛两个字加大加粗的写在脸上。
他好后悔,当年研究劳什子碧茶之毒作甚?
害的他日以继夜,喂养多年的灵蛟,一条条死在他面前。
他心疼啊!
“没出息。”
笛飞声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凌空一跃,气劲催动。
仅剩的几条灵蛟瞬间四散而逃,抓起李相夷回到洞口边。
“怎么样?换血的滋味好受否?”
“真想知道,可以自己去试一试。”
李相夷毫不客气的回怼。
药魔偷偷瞥了二人一眼,很有眼色的行礼告退。
直觉告诉他,剩下的事不是他能听的。
笛飞声也不恼怒,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玩味道:
“李相夷,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师兄单孤刀是怎么死的?”
“你转移话题的方法还真是聊。”
李相夷目光微凝,抬起头看着他,有些愤懑道:
“金鸳盟三王杀了我师兄,笛盟主还想否认啊?”
“否认?”笛飞声不屑的一笑,
“狮魂手册上记载的很清楚,单孤刀左胸被剑贯入而死。”
“三王中只有阎王寻命持剑,但他当时犯。”
“我罚他自缚右手一个月,就算动手,也应该是左手。”
“绝可能右手剑杀你师兄。”
李相夷微微一愣,抬起头来,半天说不出话。
笛飞声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回忆道:
“十年前,你我约定休战五年,此后你师兄莫名被杀。”
“金鸳盟,四顾门,就此大战再起,最终双双失势、没落于江湖”
“可这背后得利者,并非你我。”
“你若真想为当年四顾门死去的义士报仇,为你师兄报仇。”
“你就配合解毒,恢复内力后同我再战一场。”
“我便替你查出这背后的真相。”
“报仇,真相!”
李相夷自嘲的笑了起来,仿佛力有不继,瘫坐在石块上。
“真要报仇的话,也该找李相夷。”
“可李相夷已经死了不是吗?”
“笛盟主你放心,李莲花是绝对不会和你打架的。”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师兄,然后晒着太阳,等死!”
“李相夷啊,李相夷!”
笛飞声摇摇头站起来,没有一丝意外,冷笑道:
“李辰安猜的真是半点不,你还真是冥顽不灵,食古不化。”
“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就去抓单孤刀的儿子来。”
“我倒要看看,你忍不忍心看他死在你面前。”
笛飞声转身就走,却被李相夷拦下来。
“师兄有儿子?这也是三殿下告诉你的?”
本来他不会信这等谣言,可要是李辰安所说,容不得他不信。
“怎么?你同他相识这么久,他就没告诉你,方多病是单孤刀的儿子!”
李相夷:“???”
他彻底傻了,本来师兄有个儿子,已经很令人震惊了。
结果你告诉我是方多病?那他岂不成舅舅了?
“证据呢?!”
“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呢!”
笛飞声嘲讽一句,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扔给他。
“十八前天机堂的二小姐何晓兰,和单孤刀有过一段露水姻缘。”
“后二人虽断了情意,却留下了腹中的胎儿。”
“数月后,天机堂对外宣称何晓兰病衰而亡。”
“同年,多年不孕的何晓慧,户部尚书方则士,喜得贵子。”
“这个孩子就是方多病!”
“李相夷,你要真能狠下心来看着方多病在你面前痛苦哀嚎而死。”
“我敬你是条汉子!”
笛飞声起身就走,一股凌厉的掌力紧逼他后心。
“哼!”
冷笑一声,反手一掌。
“轰!”
强劲的掌力四溢,卷起尽尘土。
李相夷连着后退四五步,嘴角流下一丝鲜血。
“有力气和我动手,不如答应治病。”
“或者你也可以等我把方多病抓来,再告诉我你的决定。”
笛飞声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身形一纵,消失不见。
阳泉酒家。
方多病看着一桌子的莲花宴,眉头微皱。
“步步生莲,舌灿莲花,莲花映日别样红。”
“辰安兄,你是不是怕我忘了李莲花,故意刺激我的?”
“什么啊,不是你说的要找莲花吗?”
李辰安大喊冤枉,佯装辜的摊了摊手,示意道:
“诺,一桌子莲花,尤其是这道舌灿莲花。”
“听这个菜名,就让我想起某位老狐狸,你别说味道还不。”
夹起一筷子尝了一口,李辰安示意方多病一起。
“我才不吃呢!”
撂下筷子,方多病愤然离开。
“哎~方兄,你急什么呢?”
把人拽住,又按回座椅上,李辰安笑道:
“行了,不逗你了!”
“昨日我已经命当地府衙搜集莲花楼的踪迹。”
“不久肯定有消息传来,你我就在此静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