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位置上,宁橙离九间堂还挺近的。
贫富差距上,宁橙离九间堂有此生都法逾越的鸿沟。
途中,宁橙咂摸着该如何“嘘寒问暖”。
天助她也,盛钦粤今晚喝了酒,还不少。
难怪多晚都要见到她,不会是想借酒助兴吧。
她顿时有些不安。
昨晚的惨烈战况还历历在目,宁橙都没脸看事发现场。
她甚至都不知道第二天是谁打扫的客厅,那地砖上一目了然的痕迹,也不知是经谁手处理的。
这样一想,还是酒店的私密性更佳。
宁橙草率了。
盛钦粤不知她脑袋里在开party,脸上的红潮从进屋后就没褪下过。
此时他想到的,是宁橙在电话那头半分多钟的如泣如诉。
“嫌房子太大了?”盛钦粤问她,穿过玄关来到主客厅,跟她并肩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
宁橙乖巧地点点头,不再如以往聒噪,反而变得格外会体恤人:“喝了酒头痛不痛?”
盛钦粤说:“还好,喝得不多。”
“今晚应酬得这么晚,累了吧?”
盛钦粤看着她,一时言。
看吧,宁橙牌子做坍掉了,她自己都觉得别扭,何况久经沙场阅人数的盛钦粤。
不过不要紧,她心理素质还行。
千万不能半途而废,戏得继续唱下去。
宁橙难得低眉顺目:“那你先去洗澡好不好,我去厨房帮你煮点醒酒养胃的汤。”
盛钦粤蹙眉,问她:“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没有呀,为什么这么问。”宁橙自己都感叹,不是上戏毕业可惜了,问时装出一脸茫然的样子,好像真的心里没鬼一样。
其实宁橙最清楚,盛钦粤对她前后表现出的反差感到甚是诧异。
宁橙自顾去拉他的手,见他动于衷,贴心道:“还不想洗澡的话,我帮你做个头部按摩放松一下。”
盛钦粤疑惑:耍什么花样,搞这么复杂。
未等盛钦粤有所表示,宁橙已经站到沙发背后,伸出柔弱骨的手,轻按上盛钦粤的太阳穴。
“力度可以吗?”
“轻了还是重了?”
“嘿嘿,这样顺时针逆时针来回画圈很舒服吧。”
“盛总,闭上眼睛,好好用心感受我的服务哦。”
怎么听都像是在打擦边球,盛钦粤听不下去了,反手摁住宁橙作乱的小手。
呼吸厚重,轻轻就拽起她,将人托举着抱到了腿上。
他双目清亮,深沉的眸光里暗含一抹嗜血一般的猩红,目光盯着宁橙时专注而热忱。
天旋地转间,宁橙已经跨坐在他双腿。
太过措手不及,双手揪着他的衬衣领子感到心慌。
这个眼神她熟,接下去别想好过了。
领带已经在拉扯的过程中微微松散,最上方的两颗扣子也已解开。
水晶吊灯下,宁橙察觉到盛钦粤下巴到脖颈处的那一道清浅的抓痕,不轻不重,暧昧不清。
她失神地想,是谁留下的?
不会是自己吧?
记不清了。
昨晚的记忆不是每一秒都清晰刻画在她印象里的,他花样百出的玩弄,没完没了的重复,都会使宁橙进入一个真空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