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解决问题的方式不是动手,而是沟通。
徐昊诚骂骂咧咧:“盛钦粤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我能不懂?!我他妈都窝囊这么久了,帮帮我不行?”
盛钦粤不为所动,依旧是同一个宗旨:“宁橙不行。”
“得!这是神仙动凡心了。”徐昊诚气不过挖苦,善意提醒:“你小心别把自己玩脱了。”
盛钦粤不傻,哪能听不出他的弦外音。
上次是打算和宁橙解释清楚自己和杜辛夷之间,已经将那份可笑的协议取消。
只是谈话被突然中断。
后来便一直没上心,也没合适的契机重提。
就事论事,经徐昊诚的口说出,这件事并不如自己所以为的那么微不足道。
所以,宁橙不敢再踏足九间堂,怕的不是盛云海本身。
而是害怕盛云海将她当成插足自己和杜辛夷之间的第三者。
是他疏忽了,严重疏忽。
盛钦粤承认,在情感方面,他多少是带些愚钝的。
大约在晚上八点回到武康路的洋房,他第一时间联系了宁橙。
问宁橙是否方便见一面。
他想着,这种事,还是双方面对面交流,准确性更高。
电话里,他看不到宁橙的真实表情。
臭丫头思维开阔,最会胡思乱想,指不定难信他的一面之词。
可惜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说她活动排得很满,没空见他。
这是要气死谁呢。
盛钦粤有在先,没和她计较。
傍晚时候雨停了,正巧又赶上心血来潮的盛钦粤,他决定去淮海路逛逛,挑一件道歉的礼物赔罪。
他其实让优拉挑过很多礼物送给宁橙。
每次去24层,他都会将其放在同一张桌上。
盒子拎袋堆得很高,别说是拆开,所有的礼袋连位置的摆放都没有动过。
盛钦粤即使没有明确说过,这些都是送给宁橙的,默认她会懂。
他私心以为,说得太透,会把关系肮脏化。
可上次意一提,宁橙竟对此一所知。
盛钦粤不想骂她瞎,因为那样宁橙就有理由反骂他哑。
当时那些礼物,盛钦粤不否认是带有补偿性质的赠予,更像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撇清。
俗称——
银货两讫。
现在情况有所不同了。
不得不说,宁橙背后骂他老混蛋,不算冤枉他。
他未曾标榜自己是个好人。
只是,他当下还是感觉到比羞耻。
他因自己曾生出用金钱等价交换宁橙的付出而感到万分羞耻,他同样侮辱了自己。
怪自己太过后知后觉。
一个三十三岁的单身男人被意外搭讪,轻易松口答应与一个互不相干的异性发生性关系,哪怕发生前彼此是做过全身体检的。
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胆大妄为的举动。
而盛钦粤始终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关键所在,那就是宁橙对他超出常规的吸引力。
不仅仅是因为性。
恰恰是一种感觉,他初遇她时被她夺目的姿色与相貌所吸引。
她勾人却清澈的眼神,她赤诚且热烈的追求。
她说,我没见过你这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魅力的男人,很冷很酷,也松弛优雅。
两种极致的矛盾感融合于一体,自成一种美学。
她还说,我小时候的梦想是长大后能亲手去摘一颗星星。
最后她说,变成大人后,我第一次记起小时候的梦想,星星变成了你。
那晚他们是聊过一些乱七八糟的话的。
盛钦粤很放松,难得在陌生人面前放松警惕。
一切都是恰逢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