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肆里的二人目送楚昭云和程轻澜离去后,陷入了沉默。
白泽见茶盏里的茶已经凉了,便把茶泼了。
许是段景曜被这泼水声惊到了,忽然看向了白泽。
白泽解释道:“大人,茶凉了。”
“哦,是吗?”
“大人……”白泽犹豫了片刻,又说:“大人看起来似乎不高兴,可是因为楚姑娘?”
段景曜苦笑道:“为何这么说?”
“自从见到程轻澜,大人好像就有些心不在焉。”
段景曜顿了顿,问白泽:“你举得程轻澜此人如何?”
“程兄长得英俊白嫩,年纪小却很心细,不光知道给楚姑娘遮太阳,还时不时地夸赞楚姑娘……”白泽掰着手开始说着程轻澜的优点。
虽才和程轻澜接触了一会,但能看出来程轻澜不是个有城府的人。
“确实,如此说来程轻澜确实是个良人。”
“大人……我的意思是……”
“你放心,我会专心查清你大哥小妹的事。”
“我……”白泽语塞,他说大人心不在焉不是怪他不好好查案的意思,“大人,我是说我看楚姑娘对程兄也没多欢喜吧?程兄夸赞她,她都不回应的,一心只想着查案。”
白泽这么一说,段景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的心思已经被白泽看出来了。
段景曜苦笑,说道:“不必试探我,如你所想,不过我也是刚察觉自己的心意。”
白泽见段景曜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心思,便傻笑了两声。
“我看这楚
姑娘和程轻澜根本就不合适!”
刚才还兴致缺缺的段景曜突然就来了兴致,问他:“哪不合适?”
“他们没有共同话题啊。”白泽摇了摇头,他实在想象不出来这两个人待在一起能聊什么。
“罢了。”
“大人打算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
白泽心急地拍了拍手,大人这是打算放弃吗?
“对楚姑娘啊!”
“不怎么做。”
段景曜一口喝干净了茶,起身往白家小院走。
他并不打算怎么做。
就在程轻澜出现的时候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意,但他不确定这心意是不是一时的冲动在作祟。
一个刚冒出来的心意,可能本身就不会长久。
他又何必去打扰楚昭云和程轻澜的感情?
他甚至觉得……自己这平白生出来的旖旎心思,是亵渎了她。
他该欣赏她的才能与心性,而不是现如今这般对她产生些妄想。
更何况,他这样的身份,等到事成那天,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何苦要牵累别人。
如此一想,前不久还生出了可以再努力试一试的想法,真是罪该万死。
且先什么都不做,等冷静下来再说。
“大人?”
段景曜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庸人自扰之,以后勿再提及此事。回白家。”
白泽忽然又不懂了,他家大人一个深呼吸,好像方才什么都没发生,好像方才大人的种种情绪,来的快也去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