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等着夜幕降临。
傍晚时分几位跟踪其他上舍弟子的察子们纷纷回国子学复命,并没有人有不妥之处。就算如此,段景曜也依然不敢松懈,在从贺榕身上得到真相之前,察子们依旧得盯着其他人。
等天色擦黑,白泽和余富得了令,去了贺榕面前,也不管贺榕的反抗挣扎,直接将贺榕堵了嘴绑了四肢。
此时的贺榕一脸愤怒,却能看出来仍是白天的贺榕。
可到了皇城司地牢时,贺榕眼中蓦地染上了一丝阴郁,只是他低着头,白泽和余富并未察觉。
而在几步开外的楚昭云和段景曜更不会发现。
楚昭云目不转睛地看着皇城司地牢里的一切,她初来汴京城时都没有这般好奇,只是这皇城司地牢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没有刑具,没有惨叫,没有鲜血,也没有痛苦。
“大人,这是皇城司地牢?”
“嗯……”段景曜回避了眼神,有些心虚,这的确是皇城司地牢,可皇城司不止一处地牢,脚下只不过是众多地牢里最干净的一处罢了。
哪怕他明白楚昭云想见识见识皇城司地牢,也知道她胆子大,但终究不忍心让她看见那些卑鄙又肮脏的手段。
自皇城司建立以来,为陛下做事,也为百姓做事,但向来只为寻得真相,至于其中的手段就……
他一步步走到提点,手上也沾了不少恶人的血,于他而言,无愧于心就行。
砰!
白泽将贺榕扔到了地上,
贺榕痛得发出闷哼。
“疼?我避着你胸前伤口了,摔到屁股有这么疼?”白泽心中鄙夷,一手抽出了贺榕嘴里的布条,这人还真是娇弱!
只是贺榕依旧低着头。
“贺榕,你不用再演戏了,夜晚的贺榕知道白天发生的一切不是吗?”段景曜藏着心中的紧张,他见过各种不同的人,唯独没见过得了离魂症的人。
听了这话,贺榕才抬起了头。
只是方一抬头,众人就被他吓了一跳,第一次从贺榕脸上看到了恶毒阴险的眼神。
如此阴鸷,当真是与白日的贺榕不同。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就连声音,也冷漠了许多。
楚昭云刚想解释什么是离魂症,就被段景曜阻止。
段景曜面无表情地看着贺榕,比贺榕还要冷漠三分,“你不必浪费口舌狡辩,我们已然得知你得了离魂症的事实。贺榕,故意杀了章纮,引起书斋的混乱,又自杀妄图栽赃给其他弟子,你可认?”
“胡说!我不认!”
“很好。”段景曜说完,朝着白泽打了个手势。
楚昭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有她想象中的地牢也就罢了,怎么还没有想象中的审问?
只问这一句,贺榕不认就不继续问了?
虽然不知道段景曜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她知道自己最好别出声。
只见白泽将贺榕扶了起来,拽着他走向了地牢里的一处水缸旁。
正当楚昭云以为白泽会将贺榕的头狠狠地摁进水缸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