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曜补充道:“若是配合治病,或许你可以多活十日。”
“十日?我记不起夜晚的事已经好几年了,就算是神药也不可能十日就治好我!”
段景曜没有否认贺榕的话,十日确实治不好,但十日已经是他能做主的最大权限了,只要能见到温胆汤起药效就足矣。
超过十日,他也撑不住,届时章家和贺家肯定又要生出不少时段。
“贺榕,你现在这有两个选择,一是皇城司现在就把你送到衙门,二是你配合喝药十日后再送你去衙门。”
“没错。”
楚昭云和段景曜一唱一和,贺榕显然更慌了。
段景曜又立刻说道:“你这是不愿意?那便立刻送了衙门,今日你就能吃断头饭了。”
“我愿意配合。”贺榕语气颓然,除了同意,他就是立刻去死,别无选择。
他知道楚昭云说得对,无论他无辜与否认罪与否,他这具身体都逃脱不了被砍头。
他一边奢求着这十日家中能使把劲救救他,一边心中又无比清楚,贺家无权无势无门无路,拿什么救他?
“我愿意配合……”
“起码于你而言还有一点好处,若是真治好了病,你就能知道自己失去的那段记忆到底都干了些什么。”楚昭云不知道的是
,她这番话落到贺榕耳朵里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其实她的初衷只是想让贺榕听了能够好好配合治病。
她知道自己该走了,国子学的案子算是真正结束了,只是她心中仍有一问:
“贺榕,不管是章纮还是其他人,都是你的同窗,你方才在叫嚣着自己无辜,难道你没有想过,真正无辜的是谁吗?”
“同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贺榕呢喃着,眼神变得空洞了起来,他想起了上个月放堂后上舍弟子被律学师父罚抄之事,大家伙一起认罚却依旧不认同师父的话,还一起约定要有难同当。
听了他的嘀咕,楚昭云只觉得讽刺,“好一个有难同当!”
眼下贺榕已经答应,她也达到了目的,便也没了在皇城司地牢多留的道理。
此番皇城司地牢之行,也解了她的好奇心,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刺激罢了。
楚昭云拗不过段景曜,硬是被他亲自送回了衙门。
“大人实在不必担心,我虽三日未上值,但只要说明我是外出办案即可。”
“真不用我帮你打声招呼?”
楚昭云心想,只要她一说皇城司,推官定然是信的,毕竟没人敢拿着皇城司扯谎,答道:“真不用,再说周推司也是只晓我外出办案的。”
“好,那我先去趟宫里。”
“那贺榕的事就等大人给我消息了。”
楚昭云目送段景曜离开,自己转身进了衙门,心却沉了下来。
她现在便要去找推官
,问一问阿公的卷宗因何缘故被收了起来。
她要探一探,这衙门里有谁是权贵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