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大成家坐了一会,又参观了一下,何玄清便告辞,婉拒了白大成一家以及村里其他人留下了吃晚饭的邀请,从腰间解下一个红色的葫芦,递给白大成。
“这是宗门里的师兄弟炼制的丹药,谁家如果有些急病重病的,直接吞服也可,用水化开也可,数量虽不多,每家给一两颗留着备用,关键时刻也是能救命的。”
又叮嘱说这个药需放在阴凉干燥处保存,不能沾水,免得走了药性。
村里人一听,好家伙,这一葫芦都是救命的仙丹,而且家家都有份,呼啦一下全跪下去了,嘴里喊着多谢仙长的,也有喊着神仙大老爷的,有的走南闯北有些见识的,知道一些修仙的一般都喊真人的,乱糟糟一大片。
何玄清让大家不必多礼,也没人听,都坚持要磕头,安抚了半天不见效果,索性他也不管了,给白大成递了个眼色,又走到虎子跟前低头跟他说了两句话,接着右脚在地上画了个圆,左脚轻轻一踏,踩着风从众人头顶飞了出去,有那眼尖的小孩发现了,手指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
“仙人老爷飞走啦!”
众人回过头又朝何玄清飞走的方向磕了几个头这才起身,排着队进白大成家领仙丹去了。
大家伙儿喜笑颜开,一边排队领药一边讨论不愧是仙人,看起来就气度不凡,又说飞起来的样子也格外潇洒帅气。虎子趁着大家不注意,贴着墙角蹭出屋门,拔腿往村后面跑去。方才何玄清飞走之前就是告诉让他去山上的紫竹林找他。
虎子到的时候,何玄清早就等在那里了,见他跑来,冲他招招手。
“方才你家里人太多,我没机会问,你那好友可好些了?”
虎子正要说这事,听他这么一问,立刻就道:“好些了,冬生吃了师傅您给的药丸,第二天就醒了,刚开始那两天还有些迷糊,今天晌午我再去的时候,彻底醒过来了,还说让我带他谢谢师父,师父,我代冬生给你扣个头,感谢救命之恩。”
虎子后退一步,正要下拜,何玄清手臂一挥,宽大的衣袖甩出一股风团,托住虎子正要下拜的身体,虎子只觉得身体像是被厚厚棉被裹住一样,再拜不下去。
这就是仙术!
虎子两眼放光盯着何玄清,兴奋不已。
何玄清微微一笑,这个傻徒弟对修道一直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所以故意在他跟前显露了这一小手,果然这一下就给他拿住了。
“不要心急,等你上山了,都是要学的,这都是些小法术,算不得什么,我玄门道术,奥妙穷,还有许多更高深的法术。”何玄清道,“你那好友家住哪里?带我去看看吧,先前听你所描述,应该是心神受创,所以给你的就是安神的丹药,我估计这两天也该醒过来了。”
秦冬生家在村子最边缘靠山脚的地方,离村里其他人家比较远,因此,大家去看仙人的时候也没人特意绕路来招呼。
此时秦张冬生锐正搂着冬生的小娇妻,闻着她一头的馊臭味,心里有些犯嘀咕:自己这样的行为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窦婉儿此时已经靠在他的肩膀上沉沉得睡了过去,这些日子可把她累坏了,基本上没睡过一天安稳觉,现在终于冬生醒过来了,原本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积累的疲倦席卷而来,再也撑不住,睡了过去。
十六七岁的女孩,正值花季雨季,在张锐的世界里,此时正是挑灯夜读,备战高考,为前途奋斗;或者是喝酒蹦迪,叛逆早恋,对人生迷茫的年纪。而在秦冬生的世界,已经嫁作人妇,忙于生计了。
看着窦婉儿稚嫩又显瘦的脏兮兮的小脸,脸蛋上还有鼻涕风干后留下的痕迹,他是有些心疼的,毕竟以后这就是自己媳妇了。
秦冬生是个傻子,虽然总听村里说成了亲要疼媳妇,实际上怎么疼媳妇,他是没有概念的,只知道把他跟虎子一起上山打到的猎物,血呼啦差的往窦婉儿怀里塞,他觉得这就是疼媳妇了,而张锐虽然母胎单身快三十年,却有着丰富的舔狗经验。
舔狗最擅长什么?
舔狗最擅长“多喝热水”。
于是他打算先烧一锅热水,他扶着窦婉儿让她平躺在床上,垫好枕头,盖上被子,转身去厨房生火。
虎子带着何玄清来的时候,他正在用湿脸巾,给熟睡的窦婉儿清理头发。
十分轻柔,且一丝不苟。
虎子看在眼里却十分怪异,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冬生。
傻子冬生什么时候这样照顾过别人?难不成这一病,开窍了?
“冬生,你在做什么?哦,这是我师父,是齐云山上的仙人,你之前吃的药就是师傅给的,我说要代你磕头,师傅没让,你自己磕一个吧,这可是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