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身体泡进了水里时,粘黏在身上的血色顺着水面荡漾开,那是我脱下衣服才看见粘黏在身上的血红,像是印记一样记录着我的罪恶。
可这时,我却已经可以如同一个成熟的罪犯似的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取代这种心理负担的,是一种极大的兴奋。
我不知道这应该叫进步还是升级,可我在大包总面前所展现出的一切,都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
我知道他一定会上当,所以才能胸有成竹的侃侃而谈;
我甚至都没拿贺春田当人,用这么多年经历养成的智慧始终戏耍着他,还让让他无从分辨;
我还学会了另外一种技能,那就是不再用半真半假的话语去撒谎,而是用亲手制造出的全真事实组合成一个谎言,撒完了谎以后,竟然还敢站在你面前问你信不信。
搁以前,这叫罪大恶极;
在朋友圈子里,这叫一个屁三个晃儿;
在别人的言论中,这是‘那小子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可放到了勐能,我他妈的居然隐隐得生出了一点骄傲。
原来这个世界是这样的!
我知道老乔有一辆防弹车,车牌子就是0726;在村寨里,布热阿地给了我那辆车的车钥匙,让我打起来之后先跑;老乔地下室的密码也是0726,还是我亲手打开的房门……
不是学校里教的圣者为王,是现实中的胜者为王。
我纳闷的看向她,看着她脸颊上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帘,唰唰落下。
而此时,在我面前已经没有了任何束缚,只剩下了一张闪闪发光的金色椅子。
我摸完了腰间,并没有发现任何武器后,瞪着眼睛喊了一句:“闭嘴!”
我……艹。
这点事让老鹞鹰办的!
我极为不满意的接过了袋子,在两只手都没占用的情况下说了一句:“关门。”
当时的我是真没想到在勐能还有人敢跟我玩这一套,这他妈还是在老乔的酒店!
甚至,我都想好了老鹞鹰的死法,只要我从这个女人身上搜得出枪。
于是,我又多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如果你是一个天生的王,那你的王位则需要从外人的手里去抢;但你如果是一个在成长过程中奔着王位发展的人,你的王位只能从自己人手里夺。
我距离王位也只剩下了一步之遥!
可再仔细的看过去,发现那王位上竟然还坐着一个人,是老乔。
但,此时身后竟然传来了高跟鞋的声响。
“许总,姚总让我给您送衣服。”
我看见这个袋子就稍微愣了一下:“不是西装?”
敲门声响了。
“姚总说,你在打电话的时候,故意说出了0726,那是乔县长的生日……”
随即转身走向屋内。
“姚总说,我不来不行……”
艹!
她在我枪口滑落那一刻,顺着墙边挪动着走到了床前,将包装袋里的杜蕾斯拿了出来,笨拙的拆开了包装盒,揪下一个后,撅着嘴,梨花带雨的递了过来:“嗯。”
咔。
还……嗯!
我想当王了。
“许、许、许总……”
只是,这个女人好像太怂了一点,她开始哆嗦了,不太像是装的,是那种完全控制不住的哆嗦。
我打开了房门。
“姚总……没说……没……说……会这……样……”
她那委屈的脸庞映照在阳光下,半太高的手臂落在了阴影里,上半身微微弯曲,下巴内含还将脸转向了一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