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彭输了。
输在了和缅军一战后,无法带走的装备上。
假如他现在还是那个拥有榴弹炮阵地、手里捏着RPG、迫击炮的果敢王,那别说是我,就算是整个佤邦看见他龇牙,也得琢磨琢磨打这一仗的代价是什么。
可这一回?
叫虎落平阳被犬欺、落配的凤凰不如鸡。
夜幕下,别墅区内只剩下了零星反抗还在冒着枪火,但是那被枪械击发的子弹打在装甲车上,顶多就是冒起一片火星子之后,再留下一个浅坑作为痕迹,还能如何?
当对方几个火力点被装甲车扫射的纷纷落下帷幕,我再次听见了果敢同盟军的呼喊,这一次比上回可丧气多了……
“领导,您先走,我拖住他们!”
那是一个年轻有力、很可能体内还澎湃着热血的新兵所发出的声音,老兵油子这时候早撒丫子了,只有他们这种新兵才会有‘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思想,以为自己的‘牺牲’能够换来大局。
问题是,老彭家在缅北哪儿还有大局可言?
果敢打不下来吧?有缅军看着,累死你也打不下来,只要你敢动手,那边就掏你屁股了。
去克钦邦借兵,让人拿炮弹轰出来了吧?
最终只能硬着头皮和缅军死磕,还在南天门上被苏-35差点没给炸出屎来。
好不容易在勐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环境里冲进了勐能,没想到啊……
“老喽,现在打勐能都打不下来喽。”
我再次听见大佬彭那个苍老的声音时,详详细细的体验了一次什么叫英雄迟暮。
那声音里不甘、语气中不情愿、气势里的‘还想再拼一次’却被根本看不见希望的现实给击败后的落莫,让人不禁哀叹。
“许爷!”
“许爷!!”
我这边的形势却如同年龄一样坚挺,仿佛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根本不可能让点儿小毛病给击倒,最多也就是躺几天便又能活蹦乱跳似的,开始有成群结队的勐能警察端着枪往别墅区内冲。
“许爷,真诚哥让我们来支援你了!”
我眼眶差点没湿了。
真诚啊!
你要是不想着打这一通电话,也许不会让果敢同盟军给摁在家里。
我他妈……
还真认识了一个好兄弟。
说话的是真诚他弟弟,也是死掉阿姆的儿子。
当初因为真诚不想杀人,还专门给了他钱,想让他来干掉我。
现在这些佤族就给我留下了这么一个福根儿,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别记着冲进来!”
“就蹲在装甲车后面打便宜枪,等他们机枪扫过以后你们补枪就行!”
我手底下的人不能再死了,一个都不能再死了,我心疼的冲外面那些警察吼了一嗓子后,大黑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图,两台装甲车缓缓开动,开始一寸寸向别墅区内部推进。
嗡。
装甲车压过那些半死不活的尸体时,宛如挤牙膏一样在其口腔直接挤出了一大口鲜血,随后几吨重的重量打胸腔碾过直接压碎了脑瓜子。
这群警察紧紧跟在装甲车后面,不断朝着视线范围内露出的尸体补枪……
突突突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