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视线，笑着回答道：“想问问你小健的情况，今天没看到他。”

之后，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陈南希有种不祥的预感，她侧头看着裴衍，而裴衍此时的目光也望向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陈南希垂在身旁的手不禁抓紧，许久才说出两个字。

裴衍修长的手摸着她的脑袋，轻轻吐出几个字，“小健走了。”

陈南希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溅起一片水花，落在她的衣服上，形成淡淡的水迹，她像寻求帮助一样泪眼婆娑地看着裴衍，哽咽道：“怎么会？怎么会？他只是个几岁的小孩，人生都还没开始，不该是这样的。”

裴衍看着她眼圈红红的，嘴唇有些泛白，长长的睫毛如逆光的蝴蝶，在她脸上撒下一片阴影，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让他的心不禁痛起来。

他把陈南希拥入怀中，让她肆意在自己的怀里哭泣，她的身体一抽一抽的，肩膀也不停抖动，发出低沉隐忍的呜咽声。

他手摸着她的后脑勺，温柔的对她说着，“别哭，对于小健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可是，他没有了。”一想到这个，陈南希的泪继续如决堤般的洪水一泻千里。

有的人的人生还没开始结束了，怎么想，都觉得很难过。

顾安宁今天刚好来医院陪季寒琛复诊，她指着角落的两人，有意意地说道：“这不是阿衍吗？抱着女朋友吗？”

季寒琛跟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陈南希的背影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不禁蹙起了眉头。

顾安宁拉着季寒琛往两人的方向走，打着招呼道：“阿衍。”

陈南希背对着声音来的方向，但不难听出是顾安宁的声音，她一愣，轻轻推开了裴衍的怀抱，擦了擦眼泪，重新走回到活动会场。

她并不想自己伤心流泪的样子被两人看见，也不想看到如此亲昵的两人。

季寒琛望着她逃离的样子，看起来她是真的不再纠缠他，可这种感觉真的说不出的奇怪。

“你女朋友？”顾安宁看似表情平淡地问道。

裴衍笑了笑没有回答，“她伤心，我去安慰一下，失陪。”

季寒琛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按照他多年以来认识的裴衍，这次他好像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