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帮夫君金榜题名作者:画三春
流放后我帮夫君金榜题名第78节
而后他与黎家大少爷见?面,拿了应得的报酬后,又约定了下一批木料的运送时间,提前签好契书。
黎家大少爷也听说了冯贺于一女夫子手下念书的事,对陆尚更是多了许多好奇,他甚至直言不讳:“其实?我有?个疑问,到底是陆老?板受了尊夫人教导才考上的秀才,还是尊夫人受了陆老?板教导才有?了这番才学?”
陆尚一愣,旋即失笑:“就不能是两不相干吗?不过我的才学是远远比不上夫人,这是毋庸置疑的。”
黎家大少看向他的目光更是惊讶了:“我倒是很少见?到会这般坦然承认,自己不如家中妻子的。”
对此,陆尚只是笑而不语。
跟黎家大少告别后,陆尚又专程去了平山村一趟,这趟是为了搁置已?久的草药生意?的,也就是医馆有?固定草药来?源,散货多少并不是很看重,不然这般拖延半年,只怕要?误了大事。
到了平山村后,陆尚又是狠狠惊讶了一次。
原来?蔡家两兄弟和?蔡村长?召集了全村人,趁着?开春上山,将?外围的草原全采摘了来?,顺带着?提前去临近村子预约下,周边这十里八香的,农家采摘的草药基本?全叫他们收了去。
陆尚不知这些药材的价值几?何,却?能认出其中的山参灵芝来?,咋舌许久,当场拍板道:“论这些药草值多少钱,抛去成本?后的盈余,我皆与你们对半分。”
“日后蔡勤蔡勉,你们两个就只负责草药这一块,从收货到送货全由?你们负责,如果一年内质量把控完美不出问题,那等下一年我就只抽一成利,剩下的全归你们所有?。”
“收货送货时的车马就去镇上找,陆启会安排好的。”
药草一事陆尚实?在?出不了什么力,又多是琐碎,不如全权放手,也当卖个人情了。
蔡家人受宠若惊,只把陆尚看做财神爷,要?在?家里给他供奉呢!
这又是物流队又是黎家又是草药的,听起来?事情好像不多,可真做起来?了,也是把人忙得晕头转向。
将?草药送到医馆,又结算了银两后,这大半个月的忙碌总算暂告一段落,而就在?当天晚上,陆尚半夜忽然发起了高烧。
姜婉宁守了他半夜也不见?高热褪去,只能赶紧找了大夫过来?,诊断后才知是积劳成疾,又因身子基础不好,一下子爆发出来?。
陆尚高热连日不退,人也跟着?糊涂起来?,每日清醒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往往才喂完粥,不等喂药,一回头他便又睡下了。
为此陆奶奶急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姜婉宁与他同屋照顾着?,某日撞见?陆尚全情绪的眸子,更是连着?做了两日噩梦。
——梦里的陆尚没有?灵堂诈尸,她为夫君守灵七日后,便被王氏拖回家中,每日只能睡一个时辰,其余便是做不完的家务,王氏还在?镇上接了洗衣的活儿,每天都是十几?盆脏衣服,全要?她来?洗,从早洗到晚,偶尔耽搁了,更是少不了一顿毒打。
后来?王占先还是染了赌瘾,处处求不得钱后,便将?主意?打到了姜婉宁头上,她成了第二个王氏,被卖给富商做冥妾,被生生逼疯在?柴房中,至死也未能与家人团聚。
这般惨淡的结局叫姜婉宁面上血色全,强打着?精神给陆尚换了衣裳后,终忍不住将?连埋在?他掌心里,泪水蜿蜒而下。
就在?这时,陆尚动了动手指,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眼尾,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别哭,阿宁……”
这日之后,陆尚的病情有?了好转,在?姜婉宁和?陆奶奶微不至的照顾下,终于在?七日后好得差不多了。
姜婉宁吸取这次教训,特意?去医馆里挂了诊,以后每隔一月都有?大夫上门?,一家三口全都算上,都要?请脉,有?什么毛病及早发现。
便是陆尚彻底康复了,姜婉宁也没放他出去,说什么也要?歇足一个月,最好力壮如牛了再出门?。
陆尚哭笑不得,却?也没再坚持出去。
他跟着?姜婉宁的作息,早睡早起,一天两套健身操,晚饭后还要?散步半个时辰,其余时间就是扫扫院子打打水,念念书写写字,兴致来?了再做上一大桌美食。
这么坚持了一个月下来?,还别说,陶冶了情操之余,他的身体也健壮了不少。
陆尚还是进出厨房时发现,门?框好像低矮了一些,之后再一量,竟然又长?高了,还有?胸口大臂上,都出了一层薄薄的肌肉。
不光他,就连姜婉宁也拔了个子,出落得愈发亭亭玉立。
眨眼入了夏,陆奶奶终于忍不住提及,想要?回陆家村一趟,这次不管谁说,都改变不了她要?回去的念头。
陆尚和?姜婉宁对视一眼,奈答应。
第二天一家人借了庞大爷的牛车,陆奶奶收拾了包裹,可到了上车时被陆尚骗走?,等出了塘镇才发现,包裹已?经被丢在?家里了。
陆尚一副混不吝的模样:“您非要?来?陆家村就来?,反正今晚回家时我们还是要?把您给带回去的,往后塘镇就是您的家。”
“你——”陆奶奶被他气得不行,求助地望向姜婉宁,谁料在?她眼中孝顺能干的孙媳也跟大孙子统一了口径。
姜婉宁态度温婉:“再过两月夫君又要?去岭南了,奶奶您就忍心叫我一人在?家里吗?”
“……不是还有?江婶?”陆奶奶迟疑着?反驳。
“可江婶是外人呀。”姜婉宁垂眸轻叹,“没关?系的,奶奶您要?是不愿意?,那便只留我一人在?镇上好了,我不怕。”
“……”陆奶奶彻底没话说了。
时隔半年多,几?人又回了陆家村。
陆家一切照常,陆老?二带着?儿子下地种田,马氏带着?两个姑娘在?家洗衣做饭,可就是这样稀疏平常的画面中,偏弥漫着?一股死气。
陆老?二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看见?陆尚他们后只重重哼了一声,连陆奶奶也不理,回房摔上了房门?。
很快,陆奶奶就从陆显口中得知了家中发生的一切。
陆尚也是才知道,原来?早在?去年冬天的时候,王占先用卖姐的钱还了赌债,把剩下的钱又投进了赌坊中,毫疑问,输得分文不剩,再借再输,陷入死循环。
他才娶没两年的媳妇儿跟着?其他汉子跑了,临走?时偷走?了家中所有?铜板,而王占先因迟迟还不上赌债,被赌坊的人弄瞎了另一只眼,没过半月又敲断他的四肢,从此再也不能离床。
他那八十的老?母受不了打击去世,亲爹连自己都顾不上,更是管不了这个没用的儿子,葬了老?妻后就离开了陆家村。
没过半月,王占先就被村民发现死在?家中,连尸首都臭了。
三人在?陆家吃了一顿饭,陆尚看见?了陆启那已?经确定看不见?东西的女儿,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天生瞎了一只眼睛的王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