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的计划的?”
盛恩问道。
“就在一个月前。”
李盟回忆起来。
“我妹妹要和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结婚,我始终不太放心,我当时结婚前劝过她了,但她有自己的主见,不听我的。”
李盟叹了口气。
“小琴她知道我一直对这个妹夫没好感,所以经常在我面前说他的好话,这些话我一直只是听听而已,毕竟夫妻之间怎么可能一点矛盾都没有?她在我面前夸他的工作,夸他事事都顺着她,我都以为是小琴她为了让我认可他挑好的说罢了。”
李盟猛吸了口香烟,吐出的烟雾飘进他的眼睛里。
“知道一个月前,小琴又在我面前夸他了,我一开始就和平常一样,也快习惯了这个妹夫的存在,直到小琴给我看了他们的聊天记录。”
“她仿佛为了让我相信她似的,将最近的认识后的聊天记录都给我看了,边看边对我说他有多么多么好,我粗略翻看了一下,竟然和她之前对我说的大差不差。”
“侦探,我也是男人,我也四十几的人了,这个年纪的人对生活的态度与说话的方式我也多少理解,但我绝不相信有谁能这样的年纪还说着暖人的情话,还故作娇羞的样子,通篇看下来更像是一幅黄昏恋的画卷,让我更难接受的是,我妹妹才是黄昏的那方。”
“但这很不正常,侦探,那男人的年纪明明和我差不多大了,他的本心不可能是那样,我妹妹从小到大没谈过恋爱,她可能会对迟来的爱情有些盲目,但我不是傻子,如果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点脾气都没有,还将自己的态度放的那么低,那不可能是他的真心,何况他还说自己的工作是海员,每次远离人烟那么久,脾气就算古怪些我也能理解,但不可能是他表现出的那样。”
“从那开始,我就开始怀疑起了他接近我妹妹的动机,一开始我没往什么杀人骗保的方面想,我就觉得不对劲,想调查他一下而已,如果这人背了债或有什么问题离婚了就好。”
“从小琴那知道了他工作的地方与他的同事,我第一站去了颓城海运,从保安那知道了他同事在岗,但刘水生这个名字却查此人。”
李盟说出刘水生这个名字时几乎咬牙切齿。
“我本想将那个叫周杨的人叫出来对峙,但又怕打草惊蛇,毕竟他能去小琴家骗她,应该与刘水生很熟悉。”
“工作是假的,我愈发觉得不对劲,于是有一天他从小琴家出来后,我开车跟上了他。”
“他没有去口中的颓城海运,一路弯弯绕绕出了颓城,进了附近的一间烂尾楼里,他好像对那片地方很熟悉,甚至有路过的流浪汉跟他打招呼。”
“我去和那个跟他打招呼的流浪汉闲聊了几句,才知道他也是那片地方住的流浪汉的一员。”
李盟呼吸有些加重。
“我当时几乎气炸了,我妹妹居然被一个流浪汉骗了!当时我还是没往杀人的方面想,我有些昏了头,思考也不是太清醒,我估摸着可能就是流浪汉想骗小琴的钱和身子,回去后揭穿他就好,赶紧让他们离婚,我再好好收拾他。”
“但开车回去的路上,我逐渐冷静下来,小琴跟我说过他每次走都会给她一笔钱,约会的钱也大多是他出的,虽然不多,但那也不是流浪汉拿的出来的,既然要倒贴钱进去,他图什么?图小琴的身子?但小琴已经四十岁了,早就过了青春靓丽的年纪,他要图美色大可去嫖妓,我不认为一个流浪汉会有什么精神洁癖。”
“我开始怀疑起了他接近小琴的理由,但怎么想都想不通,杀人这种事好像一直离我很远,我怎么能想得到他是要杀小琴呢?”
“我没有再去小琴家告诉她真相,我决定先跟着他些日子,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将近半个月他没什么异动,我将工作的事全给了店里的伙计,就跟了他将近半个月,但有一天,他去了一个我没想过的地方。”
“他一个流浪汉居然进了保险公司,我当时心里觉得可笑,他一个流浪汉,去保险公司给自己买保险吗?”
“但我心中跳出一个可能,或许,他是去给小琴买保险的呢?”
“我按耐不住好奇,在他离开后进了保险公司。”
“一开始我问刚刚他在里面做了什么,但保险公司为了保密没有告诉我,于是我查询了我自己和小琴的保险信息,结果却给了我一个惊喜。”
李盟吐出口浊气。
“我妹妹居然有一份意外死亡险和一份人身意外险,而受益人居然是刘水生。”
“生效时间刚好是半个月后,他是来确认保险信息有没有问题的。”
“所有的一切串联起来,我终于知道他要图什么了,他的确给我了个惊喜。”
李盟近乎有些诡异的笑了起来。
“我从小在手心里捧到大的妹妹却有人想杀了她骗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