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要跟着她这个老婆子进房的时候,却被拒绝了。
“知意,你是以安的媳妇,你跟他一屋,虽说现在可能没,没……”她突然想到一个极其隐晦的事情。
以安基本没出过门,也没什么长辈教导,他会不会根本就不会?!
何婆子肉眼可见的为难了起来,踟蹰了一下,正想对张知意说上那么几句的时候,对上张知意那一脸问号的表情,顿时就磕巴了。
“嗯……算了,反正你们先睡一屋……以后,有些事,再说,你们,先,先熟悉一下。”
“砰!”
张知意看着落荒而逃的小老太太,和那紧闭上的门,偷偷笑了。
她挠挠头皮,往外挥洒着那跟何以安那累年生病的病人差不多的枯黄头发,在月光下拍打,弹着那水分,倒是也很快就弹干了。
毕竟也很稀薄的一层。九月的天也挺闷热,过几天估计也要收稻子了。
下晌她来何家走的那些村路,已经看见了不少稻田。
稻穗说不上鼓囊囊,但是沉甸甸地压弯了秸秆,青绿色的叶子坚韧而富有生机,随着清风轻轻拂动。
她站在门外的时候,里面正在咳嗽。
她推门而入,里面顿时静了下来。
察觉是张知意,他也不意外,指着床的一角,说:“你睡床头,我睡床尾。”
她把门打得更开,月光倾泻而入,照在了那再简单不过的木板床上的两个枕头,和两张薄被子。
灰扑扑的,宁静而沉稳,就如他这个人一般。
她顿时想起了自己看见的那一团灰色的雾,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有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跟他谈条件。
何以安看着坐在床上晃悠着脚的张知意,那洗漱完了之后,干净的小脸蛋上那发光的眼珠子,看得出她是真喜欢现在的生活。
跟在张家那畏缩隐忍的表现是完全不一样了。
“好,都听你的。”
清澈如泉水般的声音,虽然轻飘飘的,但是里面的分量不容置疑。
她长呼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轻轻松松地就照着自己的位置,蜷缩起来,沉沉睡去。
何以安愣愣地看着这毫防备的小人儿,就这样跟猫儿一样睡得香甜,没有一丝介意他一直咳嗽扰人安眠,也不介意……
跟他睡一床。
真的是……奇女子。
他觉得心里有点软乎乎的,一眨不眨,舍不得挪开视线,知道月上眉梢……
次日,他是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的。
“不行……怎么可能……”
“哎呀,阿婆,你就听我的……”
“凭什么听你这个丫头片子的……”不容置疑。
她们在说些什么事情?何以安好奇地翻身起来,却发现了一件惊天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