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意仍不自知现在的自己多么的有魅力，就连何婆子都听得炯炯有神。

“我们就以这个为分量，我到时就横切竖切各六下，那一屉就有三十六块，一文钱一块。若是有那带着娃儿的精明妇人，我们可以买五送一，我们都是挣的。挣三十文一屉我们都是挣了二十文，很不了。”

何婆子听着，一点也不心疼，反而夸赞道：“是的，买五送一，估计会有很多人买，还有呢，还有呢，红糖发糕。”

“红糖发糕那就更好算了，它能胀这么大，成本也不过，我算算……冰糖我用了两块，估摸着三两，二十文了；木薯粉不要钱，不不不，算钱，那就是五文；加上面粉，这里也用了五文。成本三十文。”

她掰着手指头数：“发糕是饱腹的，两文钱一块，这里切个三十块，瞧，这个尺寸，又大个又填肚子，两文钱一个，不打折扣了。”

“欸！好，两文钱一个能吃到这面粉做的玩意，还是便宜了些，你这里切得这么大块呢，外面的馄饨都要十文钱一碗了，再卖贵些。”何婆子不同意，觉得价格太低了。

“那就三文钱一个？像我，也得吃两个才能饱呢。”张知意担心会定太高价，没人买。

一来二去的，全家一致同意：

千层糕，一屉三十六块，一块一文钱，买五送一，成本十文钱；

红糖发糕，一屉三十块，一块三文钱，不做折扣，成本三十文钱。

何婆子仿佛见着了一堆钱在自己的面前飞，恨不得现在就做了出去卖。

张知意与何以安互通眼神，说起了何人出镇上买的事情。

“当然是我啊！你们两个这么小，以安身子又差，出去干啥子。”何婆子一脸的“你们在说什么屁话”的表情。

何以安表情伤心，是很想出去的：“阿婆，我也想去，我现在身子骨好多了。”

“哎哟，乖孙，一个人要一文钱的做车费呢！两个人就两文钱了，可不经用啊，我们省点啊，等我卖了钱，再带你去好吧？”

何以安没说服她，只好给张知意投去求助的表情。

张知意一巴掌就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时对面的两人就安静了。

张知意瞧着，有些尴尬，“阿婆，第一天，我们都去。到时看看谁卖得好些，就留下来，成不成？”

“不……”何婆子即将说。

张知意立马就接着往下说了：“三个人三文钱，来回六文钱，也就是六块千层糕。以安已经好了这么多了，阿婆没瞧见吗？你要是不答应，那我就不做了，反正你也做不出来，那就谁都不挣这个钱了。”

“哼。”下巴高高挂起。

何婆子哽住，刚想怒骂，难道还真的只能你做了？

她忽而想到自己那么多年的手艺，想到瘦巴巴的何以安，想到那难言的口味；再想想张知意来了之后，以安肉眼可见身体好了这么多了，全靠她的法子，那做的吃的是真的好吃。

所以，何婆子……还真的做不出来，就算摆在她面前，都不一定做得出来。

除非张知意都调好了，让她按部就班地做点重复性的工作。

“……”

“阿婆答应了！走，我们去瞧瞧明日出发的衣裳，草鞋！还有看看家里有什么要买的。”张知意眉飞色舞地拉起何以安，就跑出了厨房。

灶台里的火还飘着，袅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