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群人也有六个,忙乱下来,就坐了一个桌子。
卖茶水的大娘立马奉上两大壶的茶水,也不问要什么,啥都往他们的桌上送。
一位不怒自威的年轻男子,就背对着张知意而坐了,基本是相邻。
他们拿出一大袋的发糕,直接就坐着吃了。
“累死了,整日里把我们当牛做马地使唤。”立马有人叫累,说着活计的事情。
他们拿着桌子上的发糕,随便一塞,就进了嘴。
“呸!这还是前几日买的那个红糖发糕吗?怎么没滋没味的,怪怪的,没那个味了,怪硬的。”
一听红糖发糕,张知意立马就扭了脖子去瞧。
面对着她的那位小年轻,皮倒是挺嫩的,立马斥道:“小娘子,莫起闲心!吃你的茶便罢了!”
张知意被唬得下意识就抬起自己的双手,看着他们都吃惊地看着她的动作,她才想起这可不是现代。
她尴尬地放下自己的手,指着他们桌面上被啃得坑坑洼洼乱丢的发糕:“小……妇人,是卖这发糕的……你们别这样看我,这个不是我卖的!”
一通解说,这才把这里面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正当她放下心神,就坐在她面前的那位一直都坐得板直的大哥,正欲转头,却让一直小心谨慎的张知意,误会了。
她要下意识躲避,往后退,不料自己的凳子就在身后。
就在她即将被自己蠢到绊倒自己的时候,两只手同时在她的腰间!
她紧张地睁开眼,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剩下的五位衙役吃惊瞪得大大的眼睛。
然后左边是那不苟言笑,却足够年轻的脸庞。
而右边就是心慌她独自在这里,从斜对面赶了回来的何以安。
张知意眨巴眨巴眼睛,左边是那阴翳如雄鹰的双眸,而右边是如旧温煦明亮的何以安。
她借着何以安的手臂,站直了身子,却第一时间与左边的大哥道歉:“那个……大哥!不好意思!小民女行事莽撞,切勿冲撞了您!”
“妨。”
“郑大哥?”那位脸嫩的小子,实在是法把这样文质彬彬的郑大哥与平日里那根本就不搭理任何人的凶巴巴的郑大哥重合在一起。
他们是衙役,虽说是不入流的,不如那些官吏一般,有正经的俸禄可领。
但是他们上是官衙的爪牙,下是沟通百姓的利刃。
因为他们就是由深根于清河镇的世世代代的百姓而来,在清河镇比那些官衙里的大人,更有威望一些。
而此时的衙役长郑中正,瞧着张知意的眼神,着实大有深意。
可张知意没瞧着,实在是不好意思明晃晃地盯着人看,又不够高来个平视。
而正经平视了的何以安,却是瞧了个一清二楚。
他谦逊地说:“多谢大人,我再此替内人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