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让我们谈谈本篇文章的中心思想,作者在最后一段特意选取了一段环境来描写……”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室外响起的铃声不合时宜地打断了老师要说的话,她回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开始整理起讲台上的教材。
“同学们不要忘记明天的模拟测试,不用紧张,也不能大意,回去后可以多做准备。”
“下课。”
日本学校的光荣传统之一——几乎没有老师拖堂,坚持准时准点地下课,原则之严谨,堪比那些执着于全勤奖的顶级社畜。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都是正经人,不想浪费时间在没有额外收益的加班工作上,既没有晚自习,也不存在什么早自习。
反正不管怎样,这都是那片大地上的数学子们羡慕不来的美好幻想,让他们不由得去怀疑其真实性。
老师走后,教室里也随之热闹起来,有几个人已经开始急匆匆地收拾东西,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出了门。
更多人还是选择聚在一起,商量起即将到来的测试。
“明天就是老师上周提到的期中模拟吧?”
有人在确认消息。
“嗯,说是模拟,其实就是正式考试,每个学期都有一次。”
记忆不的同学给以肯定的回复。
“这应该是我们开学以来第一次正式考试吧,考完后的成绩会不会公布啊?”
有人紧张起来,想象起被同学们知道自己排名垫底后的惨状。
“听说成绩单只会发给学生自己,你不说的话没人会知道的。”
消息灵通的朋友带来了令人安心的情报。
“呼——那就好,只希望考砸了后家里不会扣下个月的零花钱,我想要那个篮球已经很久了。”
听到这话,那个刚才还满脸愁容的男生,又规划起之后该怎么玩了,同时思考蒙混过关的理由。
什么,你问下下个月的零花钱怎么办?这个问题应该留给下个月的自己去考虑才对。
下个月的我,关这个月的我什么事?
“可不能大意,老师他们多少还是会知道一些的,为了给老师他们留下不的印象,我们还得加紧努力才行。”
谨慎的人考虑的就很全面,鼓舞起懈怠的朋友们。
“啊啊啊——想想就绝望啊,看你们怎么都这么轻松的样子,是都复习好了吗?”
没有经验的人眼下有点不堪重负,看着大家都胸有成竹的样子,抱头嚎叫道。
“还好还好,及格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有人在凡尔赛。
“没呢,我这个月光顾着和彬彬去杰哥家玩了,不得不说他家是真的大。”
有人在共情。
“我也是,连着去上了两周半的篮球培训班,还约了只因哥他们一起比赛呢,下个月拿不到零花钱可就全部木大了。”
有人在祈祷。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考试是什么啊?”
有人……呃,尚且不知道所谓的考试到底是什么意思。
嘛,消息闭塞加上在这之前就只有入学测验的一次经历,会问出这种问题大概也是有可能……
的吧?
……
“哇咔咔,大家的表现都好激烈啊……”
光佑坐在修一的右侧,感受到全班异常热烈的气氛,趴在桌上瑟瑟发抖。
各种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有说简单的,有说难度创了新高的,还有说考不好回去后恐怕就再也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先生的……
宫村光佑.x处理不能,系统宕机。
“修一同学!修一同学!快想想办法啊!不然大家都会完蛋的啊!”
于是他就抓住了修一制服的衣襟,使劲的摇晃着。
“停停停停停——松……松手……你先松……把手松开……别……晃了……”
情绪失控的光佑力气出奇的大,修一来不及反应就被迫做起了人形简谐运动。
好不容易停下来,难受的感觉仍停留在腹部和脑袋里,今天的早餐差点就没保住。
但它们也在胃里反复横跳,如果真的没保住应该会痛快一点,大不了中午多吃一些。
“哇哦,瞧我发现了什么,是修一同学的惨状呢,真少见。”
摆脱朋友们话题的阳乃碰巧看到了这一幕,收获到了今日份的最大快乐。
莫名其妙险些丢了半条命的修一白了幸灾乐祸的女孩一眼,抽出一块纸巾捂住嘴,转向墙边轻咳着。
“修一同学,你没事吧?”
罪魁祸首担忧地拍着修一的后背,自责爬满了他白净的小脸。
“没事。”
修一挥了挥手,他知道对方不是故意的,只是心里有些郁闷,没想到平时一直都很腼腆的光佑会爆发出这么大的能量。
而且第一次爆发,受灾的就是自己。
刚认识的半个月这位新朋友来找自己只敢在边上站着和他说话,就算附近没有别人、有个同学也提到了坐他那里也没关系,光佑还是持续了好一段时间才肯接受。
“阳乃同学,这次考试真的很重要吗?”
光佑不放心地问道。
“很重要哦,我们来到这里后的第一次正式测试,关乎着老师对我们以后的印象分,要是考砸的话——”
阳乃握住小拳头,比在光佑的眼前,又“砰——”的一下摊开:“说不定以后六年的校园生活也会跟着一起爆炸呢。”
“呜哇——”
光佑被吓了一大跳,着急地手心都渗出了汗。
“啊啊啊,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女孩贴心地补充着其他可能发生的情况,笑容越来越灿烂,而男生的脸色则是越来越白,越听越是绝望。
最后,男生力地倒在桌子上,明亮的双眸自此失去它原本的光泽,黯淡神。
平复下来的修一对面前的这副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天真老实的光佑早已熟练地成为了某人消遣娱乐的玩具,抵抗力几近为零。
能见到阳乃这一面的人可不多,除了自己外修一就只知道因他而受牵连的光佑了。
该说是幸运呢,还是悲催呢。
“宫村光佑,睁开眼睛——”
是谁?是谁在叫我?
“我是沙福林。”
沙福林?那是谁啊?我认识的人里,有叫这个的吗?
光佑脑门一痛,紧跟而来的是一声脆响,他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一根悬在半空的手指。
嘶——痛痛痛!
痛感这时才传遍神经,光佑捂着额头小声哼了出来,中心处的一道红印格外醒目。
“修一同学,你干嘛啊?”
光佑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