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袋给你,你把她放出来让她自己说吧,房间里我设了隔音屏障。”宋昊月将一个人浅蓝色的布袋递给了白景妍。
白景妍轻轻捏了捏兔子耳朵,用意念说道:“给我点力量,助我打开乾坤袋。”
傅挽风觉得耳朵微微发痒,忍不住抖了抖,难得没有讨价还价,乖乖的给了白景妍些许力量。
白景妍默念口诀,下一刻,一个满脸泪痕的胖娃娃出现在他们面前。
“大哥哥,里面好黑,我好害怕!”看见宋昊月的瞬间,委屈淹没眼睛,清澈的泪珠盖过了快要干涸的泪痕。
少女挣扎着起身,朝他怀抱奔去,她感觉自己刚刚快要闷死了一样。
“坐这!”宋昊月用力掰过她的肩膀,按在一旁的座位上,解释了一番乾坤袋的事,又说了好几句安慰的话,这才把女娃娃哄得安静下来。
“说说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白景妍见少女情绪逐渐稳定,出口问道。
少女看看白景妍,又看向宋昊月,接收到对方鼓励的眼神后,缓缓开了口。
“我叫李依依,生于普通家庭,自我记事起,我就住在胭脂作坊里了。”
“我没见过我的亲生爹娘,只是听义母说,爹爹赌博输了,只好把两岁的我送去做胭脂女。”
白景妍问道:“什么是胭脂女?”
“从小把人当做胭脂原料的人,以花瓣露水为食,养出一身香味。胭脂女最终的命运便是以身做脂,烟消玉殒。”
“以身做脂?”白景妍震惊地睁大眼睛,原以为,李依依是被亲生父亲卖去作坊做苦力的,没想到竟然是亲手葬送她的性命。
这跟那丧心病狂的养父相比,有过之而不及啊,都是禽兽不如的家伙。
她不禁在想,父母生养一场,孩子就必须百依百顺,甚至生死都由父母主宰,这到底是生恩养恩,还是还不清的孽债?
李依依继续解释道:“胭脂女一到十周岁,便会被人按在床上,活生生剥去美丽的皮囊,制成胭脂。胭脂女不会立即死亡,但是没有皮囊,很容易感染各种疾病,先是高热,然后身体长满脓疮,最后在病痛折磨中逐渐死亡。”
“简直是残忍,”宋昊月拍桌而起。令他气愤的不止是胭脂女的悲惨遭遇,更重要的是,他攒了几个月的俸银全部拿来买胭脂了,
“我现在一想起涂抹在自己脸上的东西是别人的脂肪,整张脸都要烂掉了的感觉。”
宋昊月一脸抓狂样,一旁的李依依也跟着难过:“大哥哥,我们其实不脏的,每日都有沐浴焚香,皮肤都是经过精心养护……”
李依依以为宋昊月是嫌弃他们胭脂女身体脏,心中比自责。
傅挽风气鼓鼓的哼了一声:“残忍?他还将四脚兽的眼珠子当成点缀挂脖子上呢,臭丫头你也一样,别以为我没看到你院子里的兽皮。那么多四脚兽被你们杀死剥皮,制成衣料饰品,你们两脚兽哪个不残忍!”
白景妍蹙眉,为了赚钱,她静止峰的院子里确实晒了不少兽皮,但都是些害人的凶兽,在她正义至上的信念下,她并不觉得残忍。
傅挽风这般说,难道他这般小的幼崽也遭遇过抽筋扒皮?难道他是辜的?安抚的摸了摸兔子脑袋。
宋昊月又叹了口气,他也知道,李依依也是受害者,此事论如何都怪不到她头上,出言安慰道:“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不用内疚。若我真的对你有意见,就不会大费周章的救你出来了。”
“嗯,谢谢大哥哥,”听到对方细致耐心的解释,李依依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