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
岑清宴惊疑不定地悄悄挪眼去看面前的猫熊,对方吃得意犹未尽,正低头给自己舔爪,竟然还是头爱干净的好熊。
裴贵妃心里一阵后怕,还没从天上飞的状态缓过神来,一直喃喃道:“本宫竟然在天上飞??”
岑清宴见她这样,迟疑了一下,上前两步,对着宫人道:“你们,再去寻些细嫩竹子来,本宫看这猫熊就是馋吃了。”
“是!”上林苑的养兽人二三散了,剩几名侍卫守在一边随时注意两位娘娘的安危。
“你们去寻陛下,就说贵妃娘娘驯服了猫熊,请他来看。”她又对着侍卫道。
侍卫互相对视一眼,岑清宴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啧道:“快点,耽误了贵妃娘娘的功劳你们担待得起吗?”
这两位可都不是好相处的主,侍卫们低着头散了。
场上只剩倾云、椒风二殿的心腹。
岑清宴变了脸色,回到裴贵妃面前,用力摇晃她的肩膀:“娘娘?娘娘?您好些了吗?”
“啊——”
裴贵妃清醒过来,惊魂未定:“岑贤妃?!我是不是快死了——”
“娘娘,您没死,您看。”猝不及防,岑清宴将她的脸掰过去,正对着安静下来的猫熊,“您驯服了这头猫熊,臣妾已派人去禀陛下了。”
“啊??本宫、本宫驯服了它?”裴贵妃抚着胸口,方才在天上的记忆渐渐回笼,她想起来了,是岑贤妃救了她!
“你...”裴贵妃回味着,“分明是你从袖中丢了一截竹子过去,猫熊才...”
“不,娘娘,是您。”岑清宴面上挂着诡异的微笑,“臣妾只是帮您了一些小忙。”
“?”
她来不及细思岑贤妃为何那般,忽然摸到自己凌乱的发髻和破破烂烂的衣裙,惊慌失色:“快!素商,本宫的头发!本宫的衣裳!不能就这么面圣...”
素商亦是手忙脚乱拔腿就要回宫取衣裳。
“娘娘,就这样面圣才更能说服陛下是您亲手驯服的猫熊。”岑清宴拦下了她二人,“况且陛下从宣室殿过来离此处只要半个时辰,素商姑娘回去是来不及的。”
“......”素商和裴贵妃皆面面相觑,心知她说的对。
半晌,裴贵妃狐疑道:“就这样接驾,是不是有些太...失礼了?”
裴贵妃打量着岑清宴,对方可是衣裳发髻妆容都好好的,娇艳如花,莫不是想借此以自己来衬托她?
岑清宴从她的神色猜中她此刻所想,颇为语,干脆将头上的簪子全都拔了下来,拨乱一头秀发:“这样,娘娘可放心了,有臣妾陪着娘娘。”
“哎你...”
裴贵妃暗道是自己狭隘了,对方刚才舍命救了自己,自己竟然还这样揣测她。
偏以她的性子是说不来抱歉的。
岑清宴太了解她,也没放在心上,依旧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甚至大着胆子上前摸了摸猫熊的头。
裴贵妃下意识想去拦她,担心这蠢物又暴起伤人,但想到方才在天上岑清宴轻轻松松就化解了险境,她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她神色复杂,安静开口:“你方才在天上...”
来了来了,岑清宴手一抖,心中打起万分精神,等待迎接裴怡鸾质问自己为什么会飞啊啊啊——
要寻个由头蒙混过去啊!
她猛地回头,灼灼目光将裴贵妃烫得一顿,差点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