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脸面一天一夜的雨后,天气一下就热了起来。
麦田里的麦子一天一个样。
宋娟偶尔从麦田边走过,会掰几个麦子嚼嚼,从最初的稀嫩,到慢慢的麦秆变黄,麦粒硬实起来,就是那么几天的时间。
这个时候,乔家镇公社的各种活动也都停了下来。
麦子要成熟了,收麦子才是第一重要的事情。
镰刀要磨。
晒谷场要修平整。
脱粒机也得清理干净。
当然,最重要的是,要规划好割麦子的顺序。
有些向阳的地块,麦子成熟的早,那肯定得先割。不能没有组织地等到所有的麦子都成熟才动手。
割麦子的时候,也是很容易落雨的日子。
早些年,这边就出现了麦子还没收割完,就下了几天的雨,好好的麦子没能收回来,都被风雨给打倒在地里。
等到雨过天晴,麦粒直接在地里发了芽。
齐八斤跟王大山等人这些天满山的转悠,观察一块块的麦田,在本子上做着标记。
这可是后面组织人手割麦子的关键。
当杏子成熟的时候,麦子开始了收割。
割麦子,也是个体力活儿。
宋娟这次没有在家歇着,而是加入了割麦子的大军。
但是吧,她只干了半天,就歇菜了。
戴了手套的她,手掌没有被镰刀柄磨出水泡,但是吧,一直处于弯腰状态的她,腰痛。
再加上她割麦子的速度实在是太慢,这就算是干一天,也顶多算别人半天的工分。
明白这一点后,宋娟就老老实实地回家了。
不是吃这碗饭的料,那就老实地认命。
因为宋娟只干了半天活儿就溜了,村里计算工分的时候,直接给她干的这半天抹了去。
对此,宋娟没有任何意见。
她半天干的活提少,实在是没脸跟别人要工分。毕竟要严格来计算工作量的话,她这半天的活儿,也就十分之一个满工分吧!
这是真正臊皮的很。
即便是十多岁的赵美媛,都比宋娟要干的多。
因为麦收的缘故,赵美兰也回到了村里,参与到了收麦子的工作中。
虽然赵美兰的人品有问题,但是吧,赵美兰干农活真的算是一把好手。
若非如此,当初老赵家又凭什么靠着压榨赵美兰她们姐妹,就能把日子过得不算太差?
在风中飘摇了这些日子的赵美兰,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沉默寡言。
当宋娟偶尔跟她的目光对视,就会发现,赵美兰的眼神很不对劲,带着一种压抑到极点的疯狂。
察觉到赵美兰眼里的疯狂,宋娟就特别提醒了家里人,以后要注意着点赵美兰。
宋娟不吝于用最大的恶意揣摩赵美兰的心思。
本来呢,宋娟以为赵美兰可能会针对她,毕竟赵美兰一直都很嫉妒她。
但事实证明,她低估了赵美兰的疯狂程度。
一直等到麦收结束,赵美兰都没做什么,宋娟还以为她想开了。但就在当天夜里,半坡村堆积在晒谷场上的还没脱粒的麦子,失火了。
十几个麦垛,全都烧了起来。
虽然全村人第一时间出动了,可这麦秆一旦烧起来,那真的是火势汹汹,单靠着村里人挑来的一桶桶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无法熄灭。
“老天爷啊!”
“没法活了啊!”
“你瞎了眼啊!”
“啊,啊……”
村里的老人们直接瘫在了地上,哭天喊地。
“报公安!”
“查,一定要查清楚!”
“这肯定是纵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