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兄,我真想知道你是什么座的...”
扶荼边走边抱怨。
“荼妹妹此言何意?”
辛牧哲认真思考了片刻,小小声地自言自语,
“我...明明是肉做的...”
被他这番话气笑了,扶荼奈摆摆手,
“罢了罢了。我就是随口说的,不必放在心上。”
二人乘马车来到西市,按李贵安所说找到了这家王记药行。
今日适逢新药材到店。掌柜和伙计正在店里忙碌,加上来往的客人较多,显得有些混乱。
“两位客人请稍等片刻,这是最后一批药材,入好库后小的马上就来。”
一个伙计边搬药材,边不好意思地招呼着二人。
“不急不急,我们自己转转就好。”
辛牧哲客气地笑笑。
“这王记规模果然不小。”
扶荼四处打量着走到柜台前。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拿着几个药方,一边对照着,一边在柜台里抓药。
他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似乎有些老花眼,每抓一味都要仔细看好久。
左右事,扶荼就这么静静看了一会。
薄荷,黄连,知母,甘草.....都是些清热去火的方子。
最近已进暑伏,天气酷热,看来中暑的人还真是不少。
老人颤巍巍地抓了几味药后,又抓了一味甘遂放入药包。
她眉头一紧,赶紧走到柜台前,悄声提醒:“爷爷,刚才您可是抓了药?”
身后刚好走来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听到这话不禁问道,
“这位小姐是何人,又何出此言?”
来人衣着讲究,面色威严,颇有一家之主的风范。
“小女子上官扶荼,请问您是?”
“鄙人是这药行的店主,王世泽。还请教刚才小姐是何意?”
扶荼有点为难,自己本想好意提醒一下,却偏巧被这家主人听见了。
只怕那位老爷爷今天要被训责了。
王世泽见她面露难色,心里倒也猜到了七八分,侧身让礼,
“不如请内堂说话。”
转身又轻唤道,
“福伯,你辛苦了。麻烦你带着方子和药包,也到内堂来一下吧。”
辛牧哲见状凑到身后小声问:“荼妹妹,这是怎么了?”
她摇摇头,自己怕是多嘴了。只是人命关天,如果坐视不理只怕心里会过意不去。
众人行至内堂,王世泽遣开左右:“上官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王老爷,请恕扶荼唐突。刚才见这位爷爷抓了一味甘草,后面似是又放进一味甘遂。这两味药应了十八反,是万万不可放在一起的。
只是我担心自己医术不精,怕是有什么误会,所以才想着问一下。”
他接过老人手里的药方,又仔细查看了药包,果然如扶荼所说,皱眉道,
“福伯,你一向认真仔细,怎么会犯这种误?”
老人愧疚难当,慌忙躬身道歉:“老奴一时忙乱,看了方子。犯下这等大,还请主人责罚。”
“王老爷,今天您店里上新,正是忙碌的时候。这位爷爷一个人抓这么多付药方,只怕是心之失。
更何况爷爷年事已高,本不该再从事如此繁重细致的工作。还希望王老爷酌情处理。”
扶荼生怕自己好心办坏事。
福伯惭愧不已,
“老奴年迈用,早有告老归田之意。只是主人事忙,老奴一直不敢开口。
今日若真的因为老奴抓方子,害人性命。老奴恐怕余生都会良心不安。
还请主人责罚之后,遣了老奴吧。”
“不,此事非同小可,我也不应再留你了。今日便辞了你,加罚一年的月俸。”
王世泽顿了顿继续说道,
“但我作为一店之主,同样要承担责任。福伯你一生辛劳,尽职尽责。虽必罚,功却当赏。
我之前已为你准备好了宅屋地契,以后你的一切吃穿用度都由王记承担。你老人家大可安心养老。”
他赏罚分明,为人很是正直。
福伯谢过老爷,又感激地看了看扶荼,躬身退了出去。
王世泽起身深施一礼:“鄙人多谢上官小姐。今日若不是你善意提醒,只怕会出了大事。鄙人感激不尽!”
“王老爷不必客气,只是举手之劳。小女子刚才还担心,福伯会因我受到重罚。如今看来王老爷正直仁义,是我多虑了。”
辛牧哲开心地摇着玉扇,我的荼妹妹真是人美心善。
“这位是...”
他刚才就注意到了后面的公子,只是忙着处理事情才没有多问。
“小生辛牧哲,是荼...是上官小姐的朋友。”
辛牧哲翩然笑道。
你不是我朋友,你是我亲爹!
扶荼暗暗抱怨了一句。
“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