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不会写字，又是从哪里学的医术？师从何人？”

扶荼带着程凌澈走了大半年日，饿得半死。

本想找个地方吃口饭，没想到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口传心授，尊公子不会不知道吧？更何况我只是懒得写，并不是文盲！”

她顿了顿，转而问道，

“尊公子出手阔绰，想必出自富贵人家。不知府上是做生意的还是当官的？”

“世俗之物，没什么大不了。那你呢？听说你经营了不少生意，又是和谁学的？”

程凌澈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答案，便换了一个问题。

“不过是些小买卖，和您相比不值一提。尊公子之前说李员外府上得罪了您，您也是云梦中人？”

扶荼也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也换了个问题。

程凌澈：“随口一说，不必当真。所以你一直住在云梦？从未离开过？”

扶荼：“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随处落脚，随遇而安。不知尊公子又如何？”

.....

两个人存心互相试探，都没说实话，反而一番胡言乱语，顾左右而言他。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问，一路怀疑，一路试探，最后谁也没套出谁的话。

行至涵川路，程凌澈忽然停下脚步，从街口的巷子转了进去。

“尊公子难道有想去之处？”

扶荼锲而不舍，继续追问。

“一时兴起，随便逛逛。”

他翩然漫步，好像也确实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

扶荼跟在他身后徐徐前行，来到一处古朴庄严的大宅前。

大气的匾额上赫然写着几个字：天绮宗驻云梦理事堂。

怎么转到这儿来了？

巨大的宅门巍峨耸立，厚重的石墙环绕着整个宅院。

前庭宽阔，古树葱茏。院内花团锦簇，游廊落有致。

整个宅院布局精深，似乎每一处都像是历史的见证。

程凌澈举头凝了一会，抬步就要往里走，扶荼一把拉住他。

“你要干嘛？”

“好奇。逛逛。”

他神色淡然，好像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扶荼奈解释道，

“这里是人家天绮宗的办事处。又不是什么大卖场，有什么可逛的？”

正说着，一个宗门小弟子应声而来，见两人站在门口，不禁问道，

“两位可是想拜宗门？现在并不是报名时间，不如你们下月初一再来吧。”

扶荼赶紧摆摆手，

“误会了误会了，一时找了路，我们...”

话未说完，程凌澈已然迈步进了宅院。

小弟子跟在后面大喊，

“这位公子，您到底有什么事？”

他只冷冷回了两个字，

“逛逛。”

小弟子不禁皱皱眉，

“这里是天绮宗理事堂，公子留步！”

程凌澈回头睨了他一眼，眸光极为阴冷寒郁，周围的空气仿佛下一秒就能凝结成霜。

扶荼吓了一跳，生怕他又给自己惹出什么事端，赶紧找了一个借口，

“这位小哥，我们确实是想来拜宗门。今天其实是想来提前了解一下，看看自己是否有资格。不知道你们这有没有什么宣传单，资料彩页啥的给我一份呗？”

小弟子被那慑人的威压惊到了，但看他仿佛又没什么灵力。

这姑娘态度倒挺好的。

宣传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