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如一冲进如意居,便将门边两个等身高的瓷瓶推倒,接着,她又将桌上的茶壶杯盏全扫在地上。
宝珠吓得面色惨白。
“如娘,这是怎么了?”
安清如不答,自顾自地去搬花架上的琉璃瓶。
“如娘,那琉璃瓶价值千金,您可莫——”
未等宝珠说完,琉璃瓶已先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宝珠,你说凭什么她安清妧能占尽世间一切好处,凭什么我安清如就什么都得不到?!”
宝珠回身,急忙掩上房门:“如娘,您小声些,莫要叫人听见了。”
“听见又怎样?!”安清如暴怒,“你们惯会叫我忍着,说什么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一切。可结果呢?结果我只等到安清妧要嫁给表哥!”
“如娘,顾三郎也没什么好得,您——”
安清如面色一沉,犹如厉鬼般质问:“你说什么?”
“……”
“滚出去!”
宝珠不敢留下,迅速退了出去,待房里没了人,安清如又拿起一个青花瓷瓶,打算继续往地上砸。
折绵驱步进门:“婢子见过如娘。”
“你来做甚?”
“回如娘,时娘让婢子以后在如意居伺候。”
“滚。”安清如将青花瓷砸到折绵脚边,“我不要伺候过安清妧的贱东西!”
看着脚边碎成一地的青花瓷片,折绵吓得双腿发软,她知道自己该退出去了,可她不敢也不能退。
“如娘,婢子能帮您。”
“帮我?”
“是,婢子能帮您得到顾三郎。”
安清如眸色一变:“过来说话。”
“是。”
“你有什么好主意?”
“首先,婢子恳请如娘不要闹。”
安清如刚歇下去的怒气又止不住地往上涌:“折绵,你若想学宝珠一般劝我,那你就给我滚出如意居。”
“如娘,不是的,婢子劝您莫要闹,是因为若叫时娘知道您闹个不停,许就不带您同去顾家了。”
安清如沉默片刻:“说下去。”
“顾三郎自来不喜欢妧娘,若他知道陛下给他和妧娘赐了婚,心里定然懊恼又难受,若此时如娘能适当安慰三郎,那三郎的心里便会只有如娘了。”
“就算表哥心里有我,嫁给他的人也不是我!”
折绵屈身,在安清如耳边低语:“如娘,顾家一心要和安家结亲,若将来妧娘嫁不成,那不就只能换您嫁过去了吗?”
安清如眼睛一亮:“折绵,你很不错,以后就留在房里伺候吧。”
“谢如娘。”
“赶紧把地上收拾干净,莫要叫阿娘看见了。”
“是。”
等顾兰时追进如意居的时候,安清如正指着几件新衣裳,对折绵和宝珠道:“这些,还有这些,都要带上。”
顾兰时不由地皱起眉毛,如娘什么脾气,她最是清楚,如今见她不闹不哭,她只觉得十分不对劲。
“宝珠,折绵,你们都退下。”
“是。”
等房里没了别人,顾兰时才问:“不难受了?”
“难受。”安清如嘴巴撅起,眼眶转红,“阿娘,我喜欢
表哥,不想让他娶安清妧。”
顾兰时心下一痛,伸手揽住安清如:“如娘,阿娘明白你的心情,可顾三郎当真没什么好的,待阿娘为你寻个更好的。”
“会有更好的吗?”
“当然!”顾兰时斩钉截铁道,“如娘,今日不同往日,既我被陛下封为二品诰命,那我便能帮你寻个好人家,诸如顾家这样的三流世家,咱们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