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锐眼。”带红色珠花的小娘子笑答,“回主子,奴家最长,她们是一母双胎,比奴家小一岁。”
清妧颔首:“今日遇雨,以后你们便叫做微雨,浅雨和浓雨吧。”
三人笑而叩首:“多谢主子赐名。”
“我是安府的嫡女安乐县主,安清妧。”
“是,县主。”
清妧在亭中等了半个时辰,大雨不见停,反而越下越大。
正当她等得有些焦灼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沉重的马蹄声,一盏茶后,十数人行到凉亭前。
“七郎,此地离家尚远,雨势又不见小,不如在凉亭稍避片刻,待雨转小些,再走?”
卿云澜原想斥责属下多事,却在侧首的一刹间,看见了立在凉亭内躲雨的清妧。
“妧娘?!”
“……”
卿云澜翻身下马,快步冲进凉亭:“我说今早出门,为何房外的喜鹊叫个不停,原是因为我今日能撞上妧娘。”
“拜见七殿下。”
“妧娘快快免礼。”说着,卿云澜上前两步,欲扶清妧。
清妧急忙后退,微雨三人更是飞快挡到她身前,见此,卿云澜的目光忽而变得晦涩如日暮西山。
父皇因为母后欲为他谋求安清妧为正妃而暴怒,不仅将母后遣去弘元寺闭门思过,还夺了他禁卫军统领的位置。
除此,他匆忙为安清妧和顾三郎赐婚,只怕他再和安家纠缠。
父皇这般行事,几乎是在告诉他,告诉满朝文武,他没有立他为
太子的心。
可若今日他在此地轻薄了安清妧,叫她变成自己的女人,父皇又会怎么做呢?是夺了他皇子的身份,还是干脆将安清妧嫁给他?
要试试吗?
卿云澜的眼神变化尽收清妧眼底,她迅速垂眸,对微雨三人言:“退下。”
“是。”
而后,她向前半步,朝卿云澜盈盈屈身:“七殿下可是从弘元寺来?”
“嗯。”
“娘娘可好?”
“不太好。”
“怎么会?”清妧立刻露出忧心,“明日,我定然想法子去弘元寺看看娘娘。”
“妧娘愿意去看阿娘?”
“自是愿意的。”清妧重重点头,“娘娘待小女甚好,且小女十分喜欢她送的红衣,若非阿爹非要小女送回,小女……舍不得。”
清妧低眉,十指紧紧揪住衣袖,而后难掩悲戚地低喃:“可叹天意太过无情,待过两日,小女便要搬去顾家了。”
“你不愿意去顾家?”
“不愿。”
这话令卿云澜不着痕迹地皱起了眉角。
安清妧思慕顾三郎的事,可谓人尽皆知,她这般说,莫不是察觉出他的心思,故意诱导他以求脱身?
不,安清妧向来蠢笨,怎可能有这等心思?
“妧娘,本殿以为你对顾三郎还是有些孺慕之情的?”
“才没有,他就是个混球!”清妧恨恨地骂,“小女原当他是清风朗月的谦谦君子,故而才有些些倾慕,可小女才知道,他根本不是!”
“欸?”卿云澜故作惊诧,“那顾三郎
干了什么?”
“他——他——他勾搭如娘!”
说着,清妧掩面,忍不住轻轻啜泣。
竟还有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