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东都的似水别院外,韩王二子萧朝平急急拉住马缰绳,马未停稳,他已迫不及待地翻身下马。
负责看守的士兵竭力劝道:“韩王有命,谁都不能进——”
“滚。”
士兵们不肯退,萧朝平猛地拔出弯刀,眉目狠厉道:“但有人敢拦本皇子,本皇子见一个杀一个!”
片刻后,士兵们默默退了回去。
萧朝平冲进别院。
“卿流景,本皇子来了,你还不速速滚出来迎接?”
他喊得甚为霸气,可惜别院中的奴婢无一人搭理,气得萧朝平怒气丛生,再次拔出弯刀:“去把卿流景喊出来!”
“……”
正当萧朝平气到想要挥刀时,卿流景的贴身小厮若谷,抱着一只断腿的小白狐,从一侧门走了进来。
“二皇子,您怎么来了?”
“卿流景呢?”
“回二皇子,殿下在后院放风筝。”
“哈?”萧朝平惊得差点下巴脱臼,“你说他在干嘛?”
若谷欲再说一遍,萧朝平却甩甩手:“罢了,本皇子自去寻他。”
萧朝平急步往后院冲,将冲出回廊,迎面吹来一阵风,风里卷着粗粝的石沙和黄土,呛得他登时灰头土脸。
“咳咳咳——”
这里真真是全韩国最讨人厌的地方!
萧朝平抬眸,郁闷地想要破口大骂,却见风卷残云的天幕下,卿流景正横躺在一张贵妃椅中放风筝。
只见他一手牵着线,一手摇着他的流光七折扇,看起来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卿流景
,你身子养好了?”
“咳咳咳……”卿流景抬眸,吐出一串咳嗽,“二皇子特意跑来别院,是来关心我的身子好没好的?”
他才懒得管他死活,只卿流景为人阴狠毒辣,若非他身体不好,活不过二十,父王绝步可能把他留到今天。
立在一侧的星回浅浅躬身:“二皇子来得正好,求您劝劝我家殿下,今日风大尘土多,以殿下的身子,委实不适合在外多待。”
“星回,你求错人了。”
说罢,卿流景牵着丝线,朝萧朝平懒懒欠身,算作行礼。
“若叫韩王知道二皇子关心我,只怕叫二皇子搬来似水别院和我同住。”
“……”萧朝平面色一沉,脸上浮起尴尬,“卿流景,你莫要这般小气,本皇子又不是故意供出你的。”
卿流景轻勾嘴角,歪回了贵妃椅。
“清流景,本皇子是向父王告状,说你偷偷回了陵阳,可这也不能全怨本皇子,毕竟如果你没有偷帮安行洲打赢北夷,且叫父王查出此事,本王也不用为了和你撇清关系,着急向父王告发你。”
“所以二皇子的意思是,我错了?”
萧朝平薄唇微启,愣是不敢说卿流景错了。
气氛骤冷时,若谷抱着小白狐走到卿流景身旁,笑意盈盈道:“殿下,这小白狐还真自己回来了。”
卿流景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目色冷冽地落在风筝。
萧朝平看他似是真生气了,急忙放下身段,笑着问若谷:
“这只白狐长得倒是漂亮,是你家殿下亲猎得?”
“那可不?!”若谷骄傲地抬起头,“这可是山中最狡猾的一只狐狸,殿下费了好一番心思才逮住它。
可惜小狐狸到底是畜生,殿下养了大半年都养不熟,居然一再偷趁下人疏忽的时候溜走,叫我们抓了又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