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妧跑得甚快,她不想和卿云澜有过多交集,然,她今日的运气委实不太好,才冲出寝殿,便撞上来鸾凤殿问安的大殿下和三殿下。
卿云牧一见清妧便笑着咧开嘴。
“妧娘,你身子大好了?”
“小女给大殿下请安,给三殿下请安。”
身后,卿云澜已追上来。
见此,卿云牧轻挑眉角,故意上前半步,以单手托住清妧胳膊,亲昵道:“妧娘不必多礼。”
“……”
卿云澜瞬间提步,奔上来揪住清妧的另一只胳膊,把她拽到一边,而后十分不客气地对卿云牧道:“今日阿兄倒是挺空。”
“也不是很空,不过是听闻妧娘来给母后请安,特意过来瞧瞧她。”
“阿兄这般惦记妧娘,皇嫂知道吗?”
“那七弟这般在意妧娘,七弟后宅的那几十位弟妹知道吗?”
卿云澜面色一沉:“许久不曾和阿兄切磋,今日难得碰上,便请阿兄赐教。”
说罢,卿云澜抡着拳头挥向卿云牧,卿云牧也不回避,当即迎上去,二人就这么从廊道打到台阶下。
清妧看得目瞪口呆之际,卿云礼朝她微微一笑。
“妧娘,你没事吧?”
“将才,真是多谢三殿下了。”
卿云澜这个莽夫,扯她袖子便扯她袖子,可居然扯得这般用力,若非三殿下托她一把,只怕她要跌出廊道。
“是七弟无礼在先,身为他的兄长,我代他向妧娘致歉。”
“不干三殿下的事。”
“自古有兄为父的
说法,我既是兄,见弟无礼却未能阻止,便已经错了。”
清妧失笑:“三殿下,您这番话可莫要叫大殿下听见,否则,他便该冲进回廊,先和您打一场。”
“哈哈哈……”
卿云礼大笑,春风吹起他鬓角的碎发,令他温润如玉的面庞多了三分灵动。
陵阳多贵公子,诸如顾浥尘之流,虽有盛名,名声能起却有一半是因为他们得天独厚的相貌。
卿云礼则不同,他不算俊俏,只是端正。
然,他的气质不一般,温润里裹着一丝清冷,真真应和了那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最重要地是,身为皇子,他洁身自好,偌大的后宅,除却正妃崔元香外,再无旁人。
“阿兄和七弟怕是还要打一会儿,妧娘是在廊下继续看着,还是随我一道进鸾凤殿给母后请安?”
“自是和三殿下一道,去给娘娘请安。”
“好。”
两人遂往前走,两步之后,卿云礼不经意地走到她的右前方,替她挡住庭院里吹来的微凉春风。
清妧勾唇,心道,难怪陵阳城内有传言,世家娘子,要嫁当嫁三殿下。
快到寝殿前,卿云礼对清妧说:“妧娘,我先行一步。”
“三殿下请。”
卿云礼步入寝殿,打在他周身的光亮由明转暗,落在清妧眼底,只觉得他修长的背影多了三分朦胧的飘渺。
见此,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流萤,都忍不住发出赞叹:“妧娘,这位三殿下当真是
担得起清贵二字。”
“嗯。”
卿云礼是已故元皇后的独子,他本该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人选,可惜,元皇后身体不好,陛下登基一年,她便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