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阳大街少人,崔离郎的两个仆役骑快马,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各自到了大理寺和崔尚书府。
又小半个时辰,伍砚书带着大理寺数十衙先赶到九曲湖畔,未等衙役散开,崔玉坤领着三千都城军也到了。
他们立在湖岸线上,将百姓尽数圈在内侧。
见此,游湖的百姓瞬间陷入惊惶。
“该不是又有钦命要犯出逃了吧?”
“不能吧?咱陵阳城何时这般不堪一击了?”
伍砚书急急向崔坤玉拱手作揖。
“卑职拜见崔尚书。”
“事态紧急,伍廷尉无需多礼。”
“是。”
“伍廷尉,你以为今日事该如何处置?”
“回崔尚书,大理寺听从崔尚书调遣。”
“好。”崔玉坤当仁不让,“既是水匪作乱,那本官立刻让三千都城军排查湖上船只,而伍廷尉你带着大理寺的衙役留在岸上盘问可疑人员,顺带留意是否有人悄悄逃——”
崔玉坤的话没交待完,突然有人惊恐大喊:“杀人啦——”
短短三个字,顷刻间激起滔天骇浪,静立在湖边的百姓骤然间如脱缰的野马,拼命涌向四方。
“不好。”崔玉坤大叫,“伍廷尉,快同本官一起,稳定人心,切莫叫幕后之人搅乱了百姓的心神。”
“是。”
然,虽崔玉坤反应神速,却远远低估了九曲湖畔百姓的人数,三千都城军和几十衙役,之于上万百姓而言,不过是决堤洪流里的几块微不足道的顽石。
岸边情势越
渐混乱,都城军的拦阻更是加剧百姓的惊恐,很快,逃窜的人流中有人被挤得摔到地上。
“啊——”
惨叫才起,那人就被活生生地踩死了。
血色淋漓中,百姓越发地无措,更多地惨叫声响起,更多的人被活活踩死。
伍砚书煞白着脸道:“崔尚书,这样下去不行,会有更多百姓被——”
“本官知道!”崔玉坤不敢再犹豫,“三千都城军听令,立刻一字排开,若胆敢有人越过防线,杀无赦!”
“是。”憋屈许久的都城军齐齐拔出腰间长刀,同声大吼,“杀——”
西边的黑云终于飘到陵阳城的上空,骤然转暗的天幕下,三千都城军杀声震天,不过片刻,九曲湖畔便陷入窒息的静默。
崔玉坤站到高处,朗声道:“九曲湖上有水匪,本官奉命来抓捕,若再有人敢阻挠本官行事,一律当作水匪同党处置!”
百姓垂首,满身瑟瑟。
与此同时,天苍神舟上的异动,令船上,船四周奉命来护卫北夷使臣安全的禁卫军倾巢而出。
混迹在湖面的游客,潜伏在水下的匪徒见同伙惊慌失措地跃下大湖,并被追杀,他们本能地想要接应,可未等他们救下同伴,便先撞上禁卫军的厮杀。
禁卫军虽人多,却不善水战,水匪和他们战得你来我往,一时难分胜负,就在水匪觉得有命逃走时,他们听见岸上三千都城军的震天喊声。
慌乱骤起,不过片刻,水匪就
被打得节节败退。
岸边、湖上形势尽在掌控时,礼部尚书王怀瑾带着人查到七殿下舱房前。
门前无守卫,王怀瑾抬手叩门。
“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