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无言,却叫赵大娘气势更盛。
“娘娘,水匪害人无数,您不劝诫陛下诛杀魁首,却在这里为难一众饱受无妄之灾的小娘子,岂非叫人寒心?”
“……”
墙后,皇帝气到拂袖:“好一个赵家,真是半点都没把朕放在眼里!”
王忠躬身:“陛下息怒。”
皇帝瞥着杵在一旁的伍珍娘,收起怒气对王忠道:“你去走一趟。”
“是。”
王忠遂弯着腰,揣着袖子,疾速退去,待他快走到偏殿前,才稍稍挺直后背,轻抬着下巴走了进去。
“老奴参见娘娘。”
“陛下让你来的?”
“是,娘娘。”王忠应完,便抬眸对上赵大娘,“赵家大娘,陛下有言,静娘着流光溢彩裙,不是错,静娘有心害伍珍娘,却未曾出手,亦不算错。”
赵大娘笑而勾唇:“陛下明鉴。”
“大娘莫急,陛下的话还没说完。”
“……”
“陛下说,静娘察水匪劫人却不命人相帮,反倒利用伍珍娘的纯善,累其被水匪劫走,才是错。”
赵大娘手指微紧。
若这话出自皇后之口,那她照样还是要驳一驳的,可这话出自皇帝,她便是在不服气,也不敢明着驳。
可今日静娘遭了这般大的委屈,她怎么可能轻易就认了罪?
赵大娘撩开衣摆,朝着大明宫的方向,蓦然跪下。
“陛下,静娘不过一闺阁小娘子,委实不能临危不乱,她不曾命人相帮,多是因为被水匪吓到。”
墙后,皇
帝扬声:“那伍珍娘呢?”
赵大娘急忙转身,朝着墙壁的方向叩首:“回陛下,伍珍娘会被水匪掳走,皆是因为她以为被水匪掳走的人是安乐县主,她是担心安乐县主安危,这才非要追着水匪去,确不关静娘的事。”
说着,赵大娘伏首:“还请陛下明鉴。”
皇帝再问:“赵静娘,可是如此?”
“就是这样的。”静娘慌忙点头,“陛下,小女虽没有拦着伍珍娘,可她身边的婢子却拼死拦过她。
是伍珍娘非要做好人,这才追着水匪去,结果不止害了她自己,更是累得小女一道糟了罪!
陛下,小女冤枉啊!”
皇帝心中不悦,但想到此番赵家已是哑巴吞黄连,有苦说不出,心里的诸多怒气,便又消散。
“罢了。
古话有言,论迹不论心,虽静娘有害人之心,但无害人之实,朕确不该过分苛责。
只事至此,静娘清誉已失,乃覆水难收,朕除却想法子弥补一二,也做不得其他。
赵大娘,朕已让钦天监看过,三月十八是最近的黄道吉日,便在那一天,让云澜迎娶静娘,如何?”
静娘一听,不甘心地抬起头:“陛——”
赵大娘回身,目光狠厉地瞪着静娘,无声道:“闭嘴。”
“……”
而后,赵大娘伏首谢恩:“臣妇谢陛下。”
“既如此,你便带着静娘回去备嫁吧。”
“臣妇告退。”
眼看人都退走了,梅娘心下大急,她扑在地上,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