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二房,文娘蹙着脸抱怨:“为何是我去安家?”
顾仲阳不耐烦地回:“大嫂身体不好,多年不管家,除了你去,便是烟娘去,你敢叫她去吗?”
“……”
“这是安家送来的账册,阿爹让你仔细盘盘,缺多少,顾家补上。”
“什么意思?”
顾仲阳拂袖,眼中火光大盛:“意思是,时娘欠安家的债,如若顾家不能尽数补上,安家便要休了如娘。”
“休便休了。”
顾仲阳一听,气到七窍生烟:“妇人之见!”
“我说错了吗?咱们顾家是很有钱吗?时娘有多贪心,旁人不知,难道连你我也不知吗?若她贪去的银钱全让顾家补,顾家须得卖地卖铺子!”
“那就卖!”
“……”文娘惊到双目滚圆,“你疯了吗?你可知道我花了多少功夫才给顾家攒出三五个铺子?!若是要卖铺子,你不如干脆先要了我的命!”
顾仲阳横眉:“这是阿爹的意思,你若不肯,自去和阿爹说,若惹得阿爹要我休妻,你别指望我留你!”
说罢,顾仲阳拂袖而去。
“你去哪里?”
“怡红院。”
“不许去!”
文娘冲出房门追人,可顾仲阳早已头也不回地走得没了踪影,文娘气得眼眶一红,落下两行委屈泪。
“采莲,你说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采莲默叹,不着痕迹地把文娘扶回卧房:“文娘莫恼,郎君不过被时娘气狠了。”
“他生气,就可以拿我撒气吗?!
”
采莲不好再说,只能端茶倒水,安慰文娘。
好在文娘气归气,哭过两声也就好了,她看着几案上的两本账册,对采莲说:“顾家中公能动的银钱有多少?”
“文娘,您真打算替时娘补烂摊子吗?”
“不然呢?”文娘抬袖抹泪,“大伯已经代替顾家在殿下承诺,顾家若做不到,那就是欺君罔上。”
“婢子去取账册。”
“恩。”
文娘窝在房里盘了足足一个时辰的账,然后带着两套琦裳铺新出品的名贵夏簪,急往安家去。
她到安乐居时,清妧正坐在榻上喝燕窝粥。
“给县主请安。”
清妧瞥了文娘一眼,懒懒问:“二舅母一向日理万机,今日怎么得空来安家?”
文娘面色一滞,却是勾出一个热络的笑:“县主是怨我往日来少了?”
“那倒不是,我知道二舅母常去正院。”
“……”
文娘咬住后槽牙,保着脸上的笑意不散,而后将手里的册子递给流萤:“县主,这是嘉娘的嫁妆册。
来拜见县主前,顾家已经盘过账,除却顾富贵打理的良田,铺子,存在通源钱庄的银两,他私自昧下的银两外,另有七万银的出入。”
“倒是不算多。”
对安家来说,自然不算多,可对顾家来说,却是一笔要命钱。
“县主,此番是顾家教导不当在先,才叫如娘犯下这等滔天大罪,为了聊表歉意,顾家愿意补上七万银。”
“二舅母只管把钱交给流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