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微臣宁死,也不敢毒害陛下!”
接着,江儒仰面:“回陛下,娘娘以微臣一家老小的性命为要挟,要微臣在大明宫上占卜,卜出若想解药有效,需有一万人往佛前祈福。
微臣原已打算自尽以求忠孝,是陛下传来密敕,命微臣听命行事,微臣这才在殿上卜出此卦。”
而后,王忠抬首:“回陛下,娘娘许奴万贯家财,诱奴伪造遗诏,是陛下将计就计,亲笔写下假遗诏,哄住娘娘。”
三人说完,皇帝垂眸看皇后,“赵萱娘,朕现在可以告诉你,早在云澜掐住朕脖子的那一刻,朕已经醒了。
朕假作昏迷不醒,就是想要看看,你和云澜是不是当真胆大包天,敢犯下弑君这等大逆不道的大罪。
结果,你们还真没有让朕失望!
若非有朕暗许,你们以为葛潘,江儒和王忠能这般配合?
你们以为满朝文武和三千后妃能往弘元寺?你们以为朕的天下,皆是如你们这等的乱臣贼子?!”
“呵呵呵……”
皇后惨笑。
终究是她棋差一招。
高阶上,皇帝身旁,卿云牧厉声怒问:“母后,父皇待您不薄,您怎能这般对父皇?!”
“不薄?”皇后笑声越发张狂,
“叫本宫入主鸾凤殿就是不薄吗?许本宫多些权力就是不薄了吗?
那这不薄委实一文不值!”
“赵萱娘!”
皇帝怒吼,面色更白。
然,皇后半点不惧,她缓缓起身,隔着高阶,抬眸看皇帝。
为后十四载,她和皇帝之间的甜蜜,停顿在她初入宫闱的首月。
那时,她尚未有孕,陛下日日来鸾凤殿,正当她以为从此以后,她将椒房独宠,陛下却在她被诊出有孕后的次日,三月不曾来过。
三个月,一百多天,她第一次体悟到宫墙之高,深宫之冷,最难熬的时候,她十分想见陛下,可陛下却以国事繁忙为由,婉拒了她的求见。
再后来,后宫的美人一年更比一年多,她的心也一日更比一日冷,直到有一天,她彻底放下痴念。
想到这里,皇后的目光扫过卿云澜。
说实话,对于这般活着,她早就腻了,要不是为了儿子云澜,她才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做大溱皇后。
她可以死,但云澜不能死。
“陛下何必动怒?明明是您先对臣妾言而无信,若非您昔日承诺过,要册立云澜为太子,臣妾怎可能动杀心?”
“好一个蛇蝎毒妇,事到如今居然不知悔改!”皇帝勃然大怒,“来啊,除去赵萱娘的凤冠,拖去冷宫处死!”
“不用陛下动手!”
说罢,皇后自己摘去凤冠,将其砸在地上,那价值连城的翠饰,在坠地的刹那,被分崩离析。
“陛下,您算准了一
切,唯独算错一件事。
决心杀陛下的是臣妾,动手杀陛下的亦是臣妾,云澜还有赵家全然不知情,陛下向来仁慈,当不至于判他们连坐吧?”
“赵萱娘,你没听见朕刚才说,云澜掐住朕脖子的那一刻,朕已经醒了吗?”
“陛下又错了,掐住您脖子的人分明是臣妾,若不是云澜扭住臣妾的手腕,陛下您当时就被臣妾掐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