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前,静如死寂。
大皇子卿云牧的心腹,急对大皇子低语:
“大殿下,这个时候您可不能沉默不言,若大皇子妃之死不能当着百姓的面问个一清二楚,那您在百姓心里,可就成了宠妾灭妻的负心汉。
民心若不在,便陛下肯立大殿下为太子,群臣也会叩请陛下收回成命。”
卿云牧焉能不知其间的轻重?
那下毒的轻歌,是卿云礼带进陵阳城的,虽在殿上,他在父皇面前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可他敢百分百确信,就是卿云礼在害他。
他不能听之任之。
卿云牧上前一步,跪在高台下。
“父皇,儿臣无辜,害萤娘的分明是和范家有私仇的许轻歌,求父皇在此,为儿臣洗清嫌疑。”
“……”
皇帝皱眉,恨不能立刻大骂卿云牧是蠢货,可众目睽睽,他骂不得。
“云牧,你先退下。”
“儿臣不退。”卿云牧干脆伏首,重重磕头,“父皇若不能还儿臣一个公道,儿臣就跪在这里不起来。”
皇帝被气到眼前一黑,转头对南宫文轩道:“把这孽障拖下去!”
“是。”
禁卫军锁住卿云牧时,又有百姓高声言:“我就说吧,大皇子妃定是被大殿下害死的!”
“天哪,所以大殿下真是为了太子之位弑杀结发之妻?!这般歹毒的皇子,怎能继承溱国大统?”
顿觉惊惧的百姓纷纷叩首:“陛下,大殿下心性歹毒,不堪为储君,还请陛下册立三殿下为太
子。”
默默作壁上观的卿云礼浑身一震,他不敢置信地抬头起,九尺高阶上,皇帝看他的眼神,冷到极点。
卿云牧更是直接朝他开骂:“好你个卿云礼,有本事你给我等着,只要我不死,早晚十倍奉还!”
“……”
卿云礼简直欲哭无泪。
崔玉坤悄无声息地靠到卿云礼身后:
“三殿下,臣知您不愿争储君之位,可今日之情势,您若什么都不说,不止陛下会对殿下心生猜忌,大殿下更是会和殿下不死不休。”
“崔尚书觉得我该如何是好?”
“求陛下彻查。”
城楼上,清妧喝完一盏雪芽玉露。
“小女真真是糊涂,怎会觉得陛下是魔高一尺?以二殿下之能,便有神佛为阻,怕都阻不住。”
“无需神佛。”
“什么?”
“若阿妧想拦我,一定能拦住。”
“……”
清妧羞恼地撇开头,一点红云却从她的耳垂升起,逐渐向脸颊四散,此情此景,乐得卿流景“咯咯”笑。
崔玉坤见卿云礼不动,心急催促:“三殿下,有些事能让,有些事则不能让,因为一旦让了,丢得恐是性命!
您便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三皇子妃,小世子们考量啊!”
卿云礼拢袖,上前两步。
“父皇,儿臣愿以性命担保,皇兄绝不可能弑杀皇嫂,还请父皇升堂问案,还皇兄一个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