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妧抬步上前,伸手,想要触摸白狐,谁知那狐狸呲出尖牙,暴躁地低吼:“嗷——”
“……”
卿流景眉目一沉,冷眼:“想死?”
“呜。”凶狠如狼的狐狸,转眼汗毛倒立,趴回卿流景膝盖,双眼含泪地呜呜惨叫。
清妧的心忽而就软了,她一把抱过白狐,然后怒斥卿流景:“你好折腾人也就罢了,怎么还爱折腾狐狸!”
说罢,她低眉,无限爱怜地拂过白狐:“小乖乖,不怕,以后有我在,他不敢欺负你。”
白狐茫然片刻,它先是看看卿流景,然后又看看清妧,来回数次后,它突然扑上清妧脖颈:“呜呜呜……”
“什么意思?”
“它在告状,指着你给它出气。”
“……”
清妧失笑,把狐狸搂在怀里好一顿揉搓,白狐毫不挣扎,任由清妧调戏,眼神扫过卿流景时,还带着几分挑衅。
“待阿妧回去,我就把你拨皮抽筋,炖汤喝。”
白狐再次汗毛倒立。
清妧无奈,长叹一声,把狐狸递给卢嬷嬷:“抱下去吧。”
“是。”
不大的楼台,只剩下她和他。
月
余不见,他似丰润了些,于是,清妧第一次在他苍白的脸上,看见了清俊,她想,若这人再丰润些,说不得能跻身陵阳贵公子。
“二殿下家私颇丰。”
“尚可。”
“我一直想问,先前郦洲府孝敬赵家的那一船宝物,究竟是被水匪劫走,还是被二殿下顺走?”
卿流景笑而不语。
他不答,便是默认。
想来也是,若是水匪劫走宝物,还能把礼单还来?唯有卿流景命人动手,礼单才能转到他手里。
“阿妧近来可好?”
比起宫中大半人,她的日子甚好,宫中贵人碍于她父亲,多对她礼遇有加。
可卿云牧被册立太子后,爱到鸾凤殿耍威风,只要安家心意不定,诸如今天的这般为难,以后会常有。
她是树欲静,可在宫闱这等是非之地,风注定不会止。
但这些话,她不想告诉卿流景。
“尚可。”
卿流景弯唇,似笑非笑问:“阿妧想进东宫?”
“……”清妧气得脸色一白,当即站起,准备拂袖而走,然,她才转过身,却被卿流景勾住衣袖。
“阿妧,我不喜欢你瞒我。”
“就算不瞒你,又能如何?难不成你还有法子不成?”
卿流景再能耐,不过是先帝遗孤,现如今的大溱,是皇帝的。
“若我有呢?”
清妧回身:“你又在密谋什么?”
卿流景笑笑,歪回贵妃椅,只见他抽出流光七折扇,点在几案,一如他们第一次相见时。
“阿妧若替我倒酒,
我便告诉阿妧。”
倒就倒!
酒将满杯,卿流景才笑言:
“韩国被北夷大败,韩王无奈,差使臣往陵阳求援,不出意外,韩国使臣团将于十天后,抵达。
此次,萧朝平的亲妹,青阳公主亦在随行中,明日,韩杜衡会在朝上请命,让你接待青阳公主。”
“韩尚书是你的人?”
“他不是。”
“那他为什么肯帮你?
“他不是帮我,他是帮阿妧,因为阿妧刚刚救了韩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