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手里拿着白色的绘图笔,聚精会神,如临大敌在桌子上的蓝色图纸,绘画着脑海里的设计图。
一边的泰勒就像是,更年期发作的班主任,那是吹毛求疵,虽然张角画的是真垃。
一条五厘米笔直的线都能有三个颤抖纹,要不是一边的苏三,拿着霰弹枪指着泰勒的脑袋。
泰勒这喋喋不休,脏话连篇的破嘴,就得被张角塞进熔炉里烧了。
眼看着张角在一个零件绘制上,把一个30度的半弧形,画成了60度的,泰勒再也忍不住了。
“草拟吗的,你是猪吗!在猪蹄上绑根笔都画的比你好!”
“你这是是手啊!还是被阿米巴原虫啃掉的爪子啊!”
“63个零件,你画了一半,这是个人都能干的比你好,你连门口看大门的傻逼都不如啊!”
咔嚓,张角手里的绘图笔被捏断了,慢慢的转过头去,眼睛里的杀气,都快化为红色的光影里。
“啪啪啪啪!啊!啊!啊!啊!”
顿时,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厂房。
运动了一番后,张角吐出一口闷气,甩着有些发麻的手,走回桌子前,继续绘制着设计图。
也不知道是转换了心情的缘故,还是张角的绘图技能提升了,居然没有画,之后的十几张,只有两张出现了误。
泰勒脸上肿的,都快睁不开眼了,肿胀的腮帮子,可能是泰勒从小到大最胖的一次。
泰勒眯着眼睛看着图纸上的零件构造,和组装效果,以及那些细致的数据。
那一丝的目光里,都闪烁着点点星光,当即抱着一沓图纸跑到工具桌上,开始配置零件。
至于桌子上的臂铠,泰勒的态度那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
就跟在外面有了小情人的负心汉,回家看到了黄脸婆一样,怎么看都是别扭。
拿起顺手就扔在墙角,完全没有刚才那情深深,甜蜜蜜的感觉了。
随着切割机火花四溅,泰勒忙的恨不得多长几只手,工具台上也出现了,整件的臂铠骨架模型。
在食堂里,普雷焦急的挪动着脚步,泰勒这小子怎么回事。
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普雷突然觉得让泰勒去送饭菜,是一个极其误的决定。
万一,普雷急忙摇了摇头,把那个悲观的想法甩出脑后。
十几年了,他从当初那个刀口舔血的狠人,变成了一个忙碌的厂长,一个瞎操心的父亲。
但是,要是泰勒……
普雷眼里闪过一丝寒光,脱下身上那厚实的工作服,往旁边桌子上一扔,露出早已不再健壮的身躯。
发福变胖的身躯上,那狰狞的伤疤,就像是曾经的纪念碑,深深的印刻在他身上。
普雷转身,朝身后那些闲聊的工人喊道。
“跟我走一趟,泰勒这小子,没回来……”
话没有说完,但是大家脑海里都出现了那个可能的意外,都急忙的站了起来。
普雷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的朝厂房走去,在路上,一些工人顺手就拿起放在铁棚里的工具,锤子,钻头,铁棍。
厂房里的机器声连绵不断,切割器那刺耳的摩擦声,动力锤轰鸣的锤击声,还有蒸汽四散的淬火池。
普雷一路上越想越怕,越想越后悔,生怕走进厂房,就看到泰勒那鲜血淋漓的尸体。
“啊!泰勒!”
受不了脑海里那思绪万千的悲伤,普雷大喊一声,哭丧着脸撞开了厂房的大门。
带着铁锈味的蒸汽,扑面而来,厂房里面,充斥着蒸汽和红色的火焰,热浪滚滚。
切割机前,安库和马三连续不断的切割零件。
矿石粉碎机轰鸣的声音,震的人耳朵发聋。
动力锤旁,苏三拿着烧红的钢块,敲打成钢板。
丁三把钢板上撒上矿石的粉末,再合上一页钢板,送去熔炉里烧练,然后再锻造。
张角光着膀子,连防弹衣都脱了,守在熔炉旁,把一块一块的制造好零件板块,通通淬火。
热浪腾腾的熔炉,吐出赤红色的零件,带着燃烧的火焰,被放进了淬火池。
淬火池里的黑水,翻滚着沸腾的水泡,冒出白色的热蒸汽。
“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