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角一路朝黑街狂奔的时候,别的探亲人员,也在行动。
安库和泰勒他们分开后,拎着两个大箱子,沿着熟悉的路径,走到了自己住的那栋破楼。
似乎也没有变什么,安库看着周围的景色,和自己离开时一模一样,楼上那一像蜘蛛网一样晾衣服的绳子。
楼上那破损的墙皮,水池旁的青苔,台阶上那裸露出来的砖头。
还有那些被杂物堆满的过道,一路迈着回忆的脚步,安库从楼下,走到了自己的家门口。
看着房门,安库倒是有些心怯了,就是在战场上被砍伤了,都没有这种感觉。
一晃大半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姐姐回来了没有。
安库站在门口,驻足了好久,才去拧门把手,咔嚓一声门开了,没锁门。
安库悄悄的拉开房门,看着屋里,还是原来的摆设。
那张硕大的全家福,倒是挂在了中间的墙上,一眼就能看到。
屋里挺干净的,也没什么灰尘,安库提着箱子走了进来,悄悄的把房门关上。
就像小时候出去玩疯了,晚上回来蹑手蹑脚的,怕被姐姐逮住挨打,一模一样。
就在安库小心翼翼的放下箱子,一边卧室的房门被拉开了,一个头上带着领巾,满脸胡子的壮汉走了出来。
安库和他对视了片刻,壮汉拎起手里的扫把就朝安库打来,嘴里还骂着:“马勒戈壁的!偷东西还偷到劳资家来了!”
安库闪身躲开那打来的扫把,一脸疑惑的问道:“什么是你家!这是我家!”
壮汉拎着扫把又打了过来,安库这次躲都被躲了,直接飞起一脚,把壮汉给踹回了卧室。
把两个箱子放在地上,安库身上那股杀人如麻的气势也放出来了。
那个壮汉刚从地上坐起来,捂着肚子想骂点什么来。
一感觉到那种围绕在周围的血腥味,顿时身上一阵寒毛炸起。
“我问,你答,你敢说一句假话,我都让你后悔在这个世界出生。”
安库活动着手指,掀起身上的西服外套,从背后拔出一把锋利刺刀,朝壮汉走去。
壮汉眨着眼,在地上往后倒退,一直撞到了厨柜上,才停了下来。
“别啊,大爷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放我一命,东西你随便拿!”壮汉连忙求饶道。
安库在他面前半蹲下来,手上的刺刀贴在他脸上,刺刀上那寒冷刺骨的感觉,让壮汉打了一个冷哆嗦。
“别别别,这东西要命,咱别弄。”壮汉都快哭出来了,他也是当过佣兵的人。
所以,他十分清楚自己眼前这个人,绝对是个杀人如麻的狠角色,自己今天怕是小命不保。
“这屋原来住的人呢?”安库用刺刀拍着壮汉的脸问道。
“原来?我不知道啊!我就才来了俩月。”壮汉更是欲哭泪的回答道。
“我问的是安乐!这房子的主人!”安库有些气恼的喊道。
一听到安乐的名字,壮汉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的一脸彪悍气息的安库,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眼熟。
尤其是眉宇间,和自己家里的母老虎几乎是一模一样……
“那个,我问一下,你是不是叫安库?”壮汉有些迟疑的问道。
“我是叫安库,怎么了?”安库有些不解的问道。
“哎呀啊!小舅子!我是你姐夫!”壮汉一脸欣喜的要去抱住安库,但是在看到眼前的刺刀的时候,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是,我真是你姐夫,安乐是我老婆!”壮汉激动都快哭了。
急忙在身上翻找着,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了张揉成一团的纸条,展开递给安库。
上面写着“在老娘回家前,把卫生收拾好,要是回去让我找到一点灰尘,你就等着吧!!!”
安库看着上面的字迹,确实是自家老姐写的,那语气几乎是一模一样。
把纸条放下,安库看着眼前的壮汉,个子倒是挺魁梧的,就是脸上这一圈胡子有些显老。
安库有些尴尬的说道:“额,咱们这算是……”
“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小舅子你可回来了,你姐她可想你了。”壮汉一把抓住安库的手,两眼通红的说道。
这把安库弄的一愣,看着自己手里的刺刀,也连忙收起来了。
壮汉也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还隐隐作痛的肚子,和安库走了出去。
安库在屋里转了一圈,确实是两个人生活的地方,外面窗户上晾着的衣服就能看出来。
壮汉连忙让安库到沙发上坐下,自报姓名,“我叫铁青牛,和你姐两个月前结的婚,对了你等下。”
铁青牛生怕安库不放心,起身跑进卧室里翻箱倒柜,找了一会,拿着一个相框走了过来。
“这是在2号照相馆拍的。”铁青牛把相框递给安库。
上面是安乐和他的合影,两个人很是亲密的抱在一起,安乐久违的穿了一件裙子,铁青牛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衫,两个人笑的倒是很开心。
安库看着相框,眼角有一滴泪水掉落,打在相框的镜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