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外面的广场上渐渐热闹了起来,源源不断的工人,从搬山仓库的方向,朝这边赶来。
尤其是排队领铭牌的地方,已经排起了长队,政务处的人连忙又增加了两百多人,负责刻印铭牌。
登记入册,个人签名,年龄,之前的出生地居住地,以及对黑风寨的看法。
自行填写,然后拿着报表去刻铭牌,领衣服和工分,每人两个工分,足够他们能潇洒一会了。
比起这边的大排长队,旁边盖婚戳的就冷清很多了,一早上的功夫,男男女女少说也得有个几千人了。
在这边扣戳的,也就十来对夫妻,所以颇为清闲,甚至还有时间,去旁边的美食街吃一点东西。
等明天早上,才是他们忙碌的时候,酒足饭饱滚沙地,一见钟情定终身。
随着太阳渐渐出来,斗篷又都穿了起来,不管是脏的,破的还是旧的,总比在太阳底下要强。
一些帆布帐篷,都撑了起来,来遮挡天上的太阳,一些自发组织起来的摊位,也都落有序的在路边摆着。
用巨大的帆布,连绵成片的撑起的阴凉之地,下面摊位上,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充满了原始和野蛮的气息。
论是那些用兽骨,兽牙做成的饰品,还是那些别致的金属小刀,都是自己手动加工出来的。
旁边还有黑风寨的商贸卡车,上面摆满了各种罐头,食物,酒水,以及一些很少见的东西。
倒是一个热闹的市场,往往那些买东西的人,送出去的比卖出去的还要多,每个人都笑容满面。
那些孩子,都在周围跑过来跑过去,引起的周围的人都和他们玩耍了一起来。
一些刚满十四岁的少年,一脸不屑的看着那些还在玩捉迷藏的孩子,心里想着真是幼稚啊。
却都摆着霸气侧漏的姿势,彰显他们的强大,一脸冷酷的,享受着那些孩子“哇,哇。”惊讶声。
当然不是因为他们怎么强壮,怎么勇敢,而是他们外露的腰带上面,挂的兽牙都有巴掌大小。
那是十四岁后的成人礼物,都已经不是孩子了,要像长出獠牙的野兽一样,自力更生了。
一些抱着孩子的女人,挺着饱满的胸膛,骄傲的走在路上,周围的人都羡慕的频频侧目。
看着那穿着短裤,短褂的小娃娃,那天真可爱的笑容,那一切的残忍和血腥,和那边的黑暗,仿佛都一扫而光了。
尤其是那些从搬山仓库过来的工人们,看着那些在母亲怀抱里,好奇的看着周围的小娃娃,都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开。
不少人都慢步的跟在孩子母亲后面,就像是围绕在周围的护卫一样,只想多看这些孩子一眼。
听着那咯咯的笑声,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温顺的笑容,哪怕是再狰狞可怕的人,也不会再对这些孩子怎么样。
有几个信仰上帝的教徒,不断的念着圣经里的祷告词,为这些孩子祈福。
这些孩子才是他们的未来,才是他们活着的证明,才是他们生命的延续。
人终究是吃饱了,才能说的出人性。
人群慢慢涌动,就像是游街的人群,那些孩子就是最好的花车,他们的笑声,哭声,都是最悦耳动听的音乐。
有人自发的找了一些大的帆布,撑在杆子上,挑在那些孩子的上空,来遮挡那炙热的阳光。
那些强壮的男人们,举着沉重的杆子走在两边,脸上那神圣严肃的表情。
就像手里举着的不是带着锈迹,和水泥印记的破铁杆子。
而是镶满了宝石的黄金权杖,头顶上的也不是廉价的帆布帐篷,而是金丝银线丝绸编制的豪华亭帐。
跟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这场游行也越来越盛大,周围人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放松,也发自内心的,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就像拿走那柄悬在头顶的利剑,如释重负,又像终于逃离了那痛苦的,漆黑的灾难之夜,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有了新生的孩子,才有了活下去的根基,我们终究会死去,或是为了食物,或是为了战争,或是为了权利。
冰冷和杀戮,残忍和血腥,那野蛮的兽性,都只是为了自己能活下去,就像飘荡根的浮萍。
没有依靠,没有需要,只有黑白之间鲜红的血色,证明了他们走来的路。
在一边的广场上,那些跃跃欲试的年轻人们,都站在擂台外面,卷起袖子,挽起裤腿,做着各种热身的动作。
隔着十几米,都能感受到他们身上那股蓄蓄待发的战意,那些换上便服的狼旗战士,队长们,坐在观众台上。
都颇为喜悦的看着这些年轻人,狼旗会不断的扩编,但是强者为尊的规则,永远不会改写。
本小狼蹲在广场外面,有些紧张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手里拿着的签条都有些湿润了。
他是第五场236号,全场四百人升一百,其中还有五十名预备役的狼旗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