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战舰从天空坠落,在荒野的戈壁滩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沟渠。
战舰伤痕累累,满是创伤,外层的防护装甲几乎全部碎裂,就像扔进绞肉机里的碎布一样。
四个喷射引擎,只有尾部的主引擎,还算完好,巨大的气囊干瘪的挂在后面。
凸起的装甲层,在地上拖起一阵干燥的尘烟,舱门弹开,高大的动力甲,带着狰狞的伤痕和装备,从战舰上下来。
一辆宽大的战车,咆哮着从货舱里冲出,张角穿戴着一台动力甲,从战舰里下来,战甲漆成了金黄色。
头盔合拢,猫仔他们已经攀登到了战车上,张角迈动步伐,走上战车。
坐在战车顶上,通过那动力甲的头盔,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自从知道了荒野的情况,战舰以最快的速度,朝荒野奔袭,穿过数次飞虫的袭击,凌空飞过能源区。
遭遇了北部雪原的暴风雪,因为过度加速,左右的战舰引擎,在暴风雪里直接崩毁,靠着气囊里的气流冲击,才冲出暴风。
仅剩的燃料撑到了这里,虽然不清楚具体的位置,但是这土黄色场景,只有荒野才会有。
在驾驶室里开车的伊文,脸上满是乱糟糟的胡须,布满血丝的眼睛,就像是酗酒过度的酒鬼。
但他从知道荒野要面对的事情后,就没有再喝过一滴酒,从前天开始,就接收不到荒野的讯息了。
在暴风雪中,雪原下面的高标辐射,几乎就是化为实质性的电流,在这些飞舞的雪花里蔓延。
他们的战舰,就像是撞进了数蜘蛛网里的飞蛾,在电流辐射的影响下,通讯设备全都烧了,就连战舰里的一些设备也一起报废了。
没有荒野的消息,他们就像陷入了黑暗之中的盲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拼着舰毁人亡的决心,把气囊引爆,用喷射的气流一口气飞出来。
坐在副座上的希尔科,也没有了那平时斯文的贵族气息,穿着一件宽大的斗篷,阴翳的眼神,让人看了胆寒。
就像童话书里那些邪恶的巫师一样。
张角稳坐在车顶上,身上的动力甲上,满是焊接的痕迹,巨大的盾牌,增厚的肩甲和头盔,以及那握在手里,时不时散发出火焰光芒的动力剑。
在动力甲的头盔下面,张角那满是疲惫的面容,被红色的纹路覆盖,杂乱的胡茬,乱糟糟的长发。
还有那有些担忧的眼神,在看完所有文件后,张角就对荒野的情况,不再抱有任何一丝幻想。
战车沉默的在荒野上驰骋,车轮下带起一阵尘烟,朝着黑街的方向冲去。
时间在荒野这单调的景色里,飞快流逝,转眼之间太阳已经西落,只剩下一抹红色的残阳,还在渲染着天空。
行驶了一天的战车,突然停下,因为急刹车,战车险些侧翻,在车顶上穿着动力甲的战士们直接被摔了出去。
“怎么回事!”从地上爬起来的张角,有些气愤的问道。
而车里的伊文和希尔科,已经推开车门跑了出去,在张角有些疑惑的目光中。
希尔科背着一个受伤的人,在伊文的帮助下,急忙展开了急救。
这个人穿着佣兵的装束,身上还有干涸的血迹,紧闭着双眼,身上的护甲上有不少的弹痕,披风还有被火燎过的痕迹。
干裂的嘴唇往外渗着血,嘴里还有嚼烂的灌木根。
这是一个在荒野迷路的佣兵,可能因为车队遇难了,也可能是被驱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