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站在店门口翘首以盼，远远见富丽堂皇的马车悠哉驶过来。

等到停在自己面前时，她迎上去，主动掀开帘子。

李玉书用帕子掩鼻，率先走在前头，进了大堂。

“你这里还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穷酸到令人发笑。”

对于对方时不时刺自己两句，沈烟已然习惯。她领着女子走到一张拾掇干净的案几前，把事先准备好的红茶鸳鸯拿铁递给她。

看着清浅澄澈的咖啡液，从深至浅自然过渡，又层次分明。她端着架子，就要动手时，沈烟拿起瓷勺搅拌一番。

如果不及时搅拌，味道会很割裂。这是经历数次翻车后，沈烟总结的经验。

“事先说好，别以为我们关系好，就指望我说几句好话。”

她冷哼一声。

等到上手后，李玉书没有小心翼翼，大方喝了一口。

她是相信沈烟的口味的，如若不是对方自信，自己也不会被邀请过来。

入口的第一感觉和红茶相差几，就在李玉书想喝第二口时，口中的红茶味忽然变成了拿铁的甜腻，两种味道交织却并不冲突，直到最后化为咖啡的浓苦。

“怎么样？”沈烟见李玉书没有像往常那样开口就给出评价，心里咯噔一下。

莫非翻车了？

李玉书又尝了好几口，皱起眉头，直到只剩下半杯，她才缓缓放下茶盏，抬眼和沈烟对视。

“你要听真话吗？”

原本对新品成竹在胸的沈烟没了底，她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沈烟并不惧怕失败，如今这才第二日，就算重新再来，她也有大把的时间。

“不用紧张，”李玉书似笑非笑，“味道很好。”

能够让她说出这种话，可见这次的研发的确成功。

但让沈烟想不明白的是，既然成功了，为何李玉书愁眉不展？

“我只是好奇，你是如何想到把这三者融合到一起？”李玉书举起手指，叩击着碗沿，里面的咖啡也随着她的动作荡漾微波。

“这里面除了咖啡和茶，还有奶对吧？”

几乎只要是舌头没失灵的人，都能够尝出来。

沈烟点了点头，没想到对方居然会问这个，但还是如实相告。

“咖啡和茶加起来太苦，只能用牛奶中和一下。”

其实用重度烘焙的豆子，沈烟还省了事儿。至少不用再央求外商寻来生豆，然后大费周章去烘焙。

“可以是可以，只是你确定以龚掌柜那刁钻的性子，不会来找茬吗？”李玉书手托着太阳穴，把玩扇柄，悠悠开口。

是了，先前对方的要求是咖啡和茶，如今自己擅自多加了一味牛乳，也不知对方买不买账。

察觉出沈烟的为难，李玉书轻笑，话锋一转：“不用那么紧张，沈姑娘。”

沈烟抬头望了她一眼，忽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下一刻，女子果然发话。

“我可以帮你，但是有条件。”

听到前半句，沈烟没有急着高兴。像李玉书这种精明的女子，是不会做亏本买卖的。

“什么条件？”沈烟问这话时，眉眼冷了下来。